彆的不說,寧桂花在胡同裡最會做人,熱心腸不說,人也暢快大方,街坊鄰居都說蘭磊真是走運,娶了寧桂花這樣好的媳婦。
當然也有嫉妒寧桂花的小媳婦說:“不就是鄉下人,長得五大三粗,有什麼值得羨慕。”
寧桂花知道後,不憋著脾氣,直接叉著腰站在人家小媳婦家門前說:“鄉下人怎麼了?你吃的還是鄉下人種的菜,心腸這麼黑,怎麼不去農村挑糞,衝衝身上的臭味!”
她的話,直接讓小媳婦丟了麵子。
安以南當時圍觀了全程。
眼下麵對寧桂花的邀約,安以南笑著說:“好。”
寧桂花爽朗一笑,大步走出胡同,彆提多精神。
安以南將團團領回家,厲野不在家,他去軍區總隊了,估摸著有什麼事情。孟逢春在廚房忙活包餃子,看到他們回來,問了一聲裴山的情況如何。
圓圓在幫忙包餃子,看到團團紅腫的眼睛,發出驚天動地的嘲笑。
團團:!!
他忍受不了屈辱,跑回房間。
安以南無奈扶額,“我有點事去找沈嬌嬌,小孟你幫我照看一下兩孩子。”
圓圓在旁邊說:“媽媽,我們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
“你們在媽媽眼裡一直都是小孩子。”
圓圓的臉頰上還沾著麵粉,聞言翹起小嘴巴,看著十分可愛。
安以南換上外套,出門去約定的茶館找沈嬌嬌。
經過綁架一事後,沈嬌嬌的性格大變,穿著打扮不再張揚,安以南每次看到她剪的短發,都會想到她那宛若黑綢緞的長發。
沈嬌嬌坐在茶館的二樓。
安以南走過去,跟服務員要了一杯店內常賣的茶。
落座後,沈嬌嬌輕聲說:“我這兩天在首都待著,真愜意,你說我要不要將店裡開到在這邊來。”
安以南注意到她眉眼揮之不去的陰霾,心頭一震,驚疑不定地問:“是不是有什麼意外?”
前幾天見到她雖然還是藏著心事,但還能強顏歡笑,可現在怎麼回事?
出現什麼變故?在安以南糾結中,沈嬌嬌也沒有瞞著安以南,直接開口說:“我昨天遇到我父母了。他們來首都見到老朋友。他們之前對我離婚十分不滿意,後來又知道我辭職做生意,一直打電話來罵我。我沒有聽他們的罵聲,堅持己見。後來遭遇綁架,在醫院的時候,他們衝進我的病房,我以為他們是來關心我,結果第一時間就是指責我一個女人做什麼生意。”
沈嬌嬌迷惘,不明白一向疼愛的父母,為何自從離婚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後來她沒再奢求父母的關懷,咬著牙靠從安以南身上借的錢,勉強走出來。
她以為事情很快能過去,可是當看到父母出現在首都,又是下意識地指責自己,沈嬌嬌恍惚。
安以南明白她的心情,握緊她的雙手,輕聲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過往雲煙,已經過去了,再者父母對你來說,有實質性的幫助嗎?雖然我說的很冷血,但是我想跟你說,你從生下來就是個體,不是他人的所有物,你也不需要證明,去索要什麼,你隻需要關好自己便可。”
“你想想,如果你一開始順從他們的話,不離婚,那你現在是在哪?你現在還在做生意嗎?”
聽到安以南的話,沈嬌嬌眼前浮現自己整日在家庭瑣事繁忙,需要照看孩子,還要向著丈夫伸手要錢。
一股強烈的恐慌,從心底直直地蔓延開來。
她很害怕,那種恐懼,仿佛是陳年枷鎖,又要再度鎖住自己的脖頸,將她拖入無邊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