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華氣得渾身哆嗦:“你....你怎麼能無恥到這地步!”
她最是好麵子,沈開宇出事,已經讓她在熟人麵前抬不起頭,這要是鬨到她學校同事和鄰居跟前,她都不用活了。
她看著站在向山柚身邊的沈開雋:“沈開雋,你是鐵了心的,要跟她站一條戰線,跟我這個親媽作對是不是?”
沈開雋漠然道:“你說錯了,不是我跟她站在同一戰線上,是她在維護,我這個被所謂親人陷害,背著強奸犯的罪名,走到哪裡,都被人不恥輕蔑的孤兒!”
“好!好!”齊玉華捂著心口,盯著夫妻倆:
“沈開雋,我給你最後機會,如果你肯負擔你弟弟的醫藥費,我還認你這個兒子。
不然......”
“隨你便吧!”沈開雋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
“你和沈宗淮想如何我都奉陪,再難也不會比十年前更難!”
齊玉華氣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胡月茹眼疾手快扶住齊玉華:“二姑!”
齊玉華特意來一趟縣城,沒勸回大兒子,反倒把自己氣得進了醫院。
沈宗淮聽說妻子住院,不得不親自來西鳳。
“你早些年受了委屈,爸知道,一家人哪兒能沒個磕磕碰碰的時候,你弟弟是對不起你,可他現在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跟他計較嗎?”
向山柚這還是第一次見沈宗淮,個子高大,白淨儒雅,忽略掉那一頭白發,滿臉滄桑,一看就是個身居高位多年的領導。
或許是沈開宇的事對他打擊太大,身上已經沒了居高臨下的氣勢,背脊佝僂,帶出幾分底氣不足的氣弱。
沈開雋給向山柚搖著扇子:“你有事就說事,我們很忙,沒空跟你閒聊!”
沈宗淮歎了口氣:“你媽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可她再不好,那也是你親媽啊,沈開雋,人咋能不認自己親媽呢!
你們將來也會有為人父母的那一天,將心比心,你的兒女要是也像你一樣,娶個媳婦,就跟爹娘處處作對,你什麼滋味?”
向山柚很是不滿:“老人家,你好好說話,你們一家人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分明是你小兒子心術不正,自己不努力,還見不得彆人優秀,各種歪門邪道的手段害人。
現在你把過錯推到我這個不相乾的人身上,你啥三觀啊,十年前,我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這樣也能怪得到我身上,你要臉不?”
沈宗淮臉皮抽了抽,沒理會向山柚,隻看著沈開雋。
“開雋,爸知道錯了,你原諒你媽和你弟弟,咱們一家人重新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沈開雋指著鬢角那道如猙獰蜈蚣的疤痕:
“你知道錯了?這一刀,是你親自割出來的,就為了做足證據,證明我是在逃跑時,被河邊廢鐵割傷了臉。
現在,你說你知道錯了,沈宗淮,你覺得我還是十年前那個天真無知的蠢貨嗎!”
沈宗淮移開視線,不敢看兒子的眼睛:
“那你要怎樣呢,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不也過得好好的,為什麼還要抓著從前不放呢?”
向山柚怒氣橫生,她最是聽不得這句話,反正你現在也過得好好的,何必還要追究過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