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開雋靠在她肩頭,高大的身軀,似乎很脆弱。
向山柚感覺到了頸窩處的濕意,一時有些怔忪。
沈開雋當兵四年,坐牢十年,多年困境磨礪出他堅韌的性子,即便對上村匪路霸,她也沒見他害怕退縮過。
不明白這一次的事,為什麼會讓他如此難過。
沈開雋抱著她,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柚子,我對不起你,把你拖入這潭渾水之中。
不過你放心,我會解決掉那些麻煩,不會讓這樣的事再一次發生!”
向山柚沒問他為什麼,人都有過去不為人知的痛楚。
就像她沒法告訴彆人,前世向家一家子如何敲骨吸髓,一步步逼死她。
就像沈開雋明明父母雙親俱在,從牢裡出來,卻一直不曾聯係過,甚至跟沈家關係不錯的宋奶奶都對沈家閉口不談。
一個人要跟家人血親徹底割裂,必然發生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沒事的,咱們是夫妻,有事就要一起扛,你想說就說,不說也沒關係!”她輕聲安慰道。
沈開雋靠在她的肩頭:“我其實沒打算這麼早結婚,應該了結一些事才結婚的,但是見到你,我就生出了結婚的強烈願望!
柚子,你可能不記得了,其實我在十年前見過你!”
十年前?
向山柚仔細想了想,十年前她才十五歲,還在偷偷摸摸搞小生意,沈開雋在哪兒見她來著。
沈開雋回憶著往事:“你記不記得,你那會兒偷偷摸摸跟人倒騰糧票,在南山橋下有個窩,你每次把吃的,都藏在那附近。
我逃亡的時候,路過那裡,偷你吃的,被你給逮住了!”
回憶瞬間襲來,向山柚坐直了身子,盯著他,聲音有些顫抖:
“你....你就是那個小偷?”
沈開雋點點頭:“是!”
向山柚一時無語,她沒想到,兩人之間的緣分,開啟的那麼早。
她每次進城,舍不得花錢住招待所,就要在外麵找個地方貓著,在那個橋洞下用樹枝茅草搭了個窩。
她那時候天天跟人鬥智鬥勇,倒也練就出幾分生存能力,把自己頭發剪得跟狗啃一樣,身上也弄得臭烘烘的。
吃的埋一個地方,用的埋另外一個地方,那時候流浪兒挺多,也沒人注意到她。
即便如此,她還是被一個年紀大的流浪漢給盯上了。
那天晚上,流浪漢摸進了她的棚子,將她按住,撕扯著她的衣服。
就在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有人從背後給了那流浪漢一棍子,將那流浪漢給嚇走。
她在慘白的月光下,認出救她的人,就是之前偷過她吃的的小偷。
“你....你上次偷了我的餅,這次救了我,咱倆算是扯平了!”她戰戰兢兢道。
在小偷即將轉身要走的時候,她又翻出自己剩下的一個雞蛋和兩塊餅給他。
“你受了傷,肯定不方便找吃的,這個,你...你先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