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開雋臉上笑容諷刺:“我前腳進了監獄,她父母就被人從北方農場調了回來,安排進了機關單位!”
向山柚愕然,她以為馬秋媛隻是太過天真單純沒主見,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樣的事。
她心生憤怒:“當初的事,固然是沈開宇存心算計,可你回去的初衷卻是為了她,她....她怎麼能恩將仇報,眼睜睜看著你......”
虧她還以為馬秋媛拉著沈開雋,一副忘不了的樣子,當初必然是有心無力,沒想到,她為了父母調動,昧著良心做了偽證。
既是如此,她哪兒來的臉麵,在沈開雋麵前眼眶泛紅,一副欲言又止為難的模樣。
沈開雋緊緊抓住她的手:“柚子,我半生坎坷,都是因為沈開宇的嫉妒,雖是親弟弟,可這口怨氣不出,我這輩子都難以解脫。
以前是我想得太過簡單,我以為事過多年,他應該心虛愧疚,不該再搞什麼動靜。
是我錯了,他這樣的人,是不會覺得自己錯的,如今我出獄越過越好,他必然會對付我。
其他事我都不在乎,就是你......”
向山柚無所謂道:“誰還沒個煩心的弟弟妹妹呢,沒事,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沒什麼好怕,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就是!”
沈開雋喉嚨酸澀:“柚子,我.....我很慶幸,這輩子能遇見你!”
人生何其有幸,能找到一個可以並肩作戰,還能互通心意之人。
向山柚突然問道:“那工地被人拋屍的事,是不是沈開宇......”
沈開雋點頭:“應該是他不會錯,他這是見不得我好,想把我徹底踩在泥濘之中,最好永世都不得翻身!”
向山柚愕然:“他有你父母托舉,在單位也是體體麵麵的,日子過得再舒坦不過,為什麼還要跟咱們過不去?”
沈開雋冷哼:“我以前也不懂,後來在監獄裡多年,才想明白一些事,有些人,他過得多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見不得彆人過得好!”
向山柚覺得,這個沈開宇隻怕心理已經扭曲,又或者是他自己也清楚,當年乾的事喪儘天良。
沈開雋不死,他心難安。
馬秋媛心裡也七上八下很不踏實。
她想過很多次和沈開雋重逢的畫麵,他憤怒斥責怒吼質問,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對他,甚至出手打她,她都能接受。
唯獨接受不了,沈開雋待她如陌生人,眼神不悲不喜波瀾不驚,仿似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過去。
年少之時的美好回憶,似乎隻留住了她一個人,而他,已經走出許久,再也不願回頭。
宋前進推開門,就看到馬秋媛背靠床頭默默淌眼淚。
“你又咋了?”他皺眉問:“你這一天天的,動不動就哭,馬秋媛,你已經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了,你一個中年婦女天天哭,你不嫌晦氣,我還嫌晦氣啊!”
兩人剛認識時,馬秋媛有種我見猶憐的脆弱感,讓宋前進英雄感爆棚。
他就想好好保護她,疼她,愛她,讓她一生都在自己的臂彎中,感受到安全的力量,不再擔驚受怕。
可結婚多年後,他發現他錯了,錯得很離譜!
年輕時柔弱憂鬱的姑娘,彆有一種風情。
婚後,公婆說兩句,她要哭,
單位受點委屈,她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