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痕交錯,一看就是被人拿什麼東西給抽的。
這麼熱的天,傷得這麼重,剛剛在醫院,他怎麼也不順便處理一下。
“你....你這傷咋來的?你沒長手嗎,還是個當過兵的,怎麼就......”向山柚瞧著背上的傷,突然氣不打一處來。
她受傷是為了算計鄭豔玲,他又是為什麼?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你....你回家了是不是?”
“嗯!”沈開雋扯了扯嘴角,眼裡苦澀:“我把他們一家都給舉報了!”
向山柚一驚:“你舉報了....你父母和沈開宇,舉報他們什麼?”
沈開雋眼裡恨意決絕:“我舉報沈開雋學曆造假,頂替他人上的大學!”
“他頂替了彆人,那為啥名字還......”向山柚想著拿頂替的人,不都得換了對方的身份信息和檔案嗎。
沈開雋哼了一聲:“那會兒還沒恢複高考,他買通了那家父母,換走了人家的推薦的大學名額!”
向山柚愕然:“那家父母就這麼答應了?”
“有啥不答應的!”沈開雋眼神淡漠:
“這世上多的是見不得子女好的父母,那家父母就那麼一個兒子,擔心兒子上了大學心野了,將來走得太遠,不管他們了。
沈家人一出錢,人家就開開心心的答應了,至於上麵相關部門,以沈家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大哥、嫂子!”孫細龍這時候敲門送了酒精和藥進來。
向山柚拿了東西,轉頭給他處理傷口。
“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她拿剪刀把黏著衣服結痂的部分,小心翼翼剪開,再給塗上清理傷口的雙氧水。
消炎藥水觸碰到傷口,發出嘶啦響聲,冒出一串泡沫,像是傷口碰上石灰岩,起了化學反應。
向山柚瞧著那些傷,她隻是看著都疼。
鄭豔玲打她時,徐大江等人在瞅機會擋著,混亂之中替她分走不少力道,看著嚇人,實際傷的並不是很重。
可沈開雋這傷,簡直堪比古代鞭刑了。
他卻好似感受不到疼:“我抓沈開宇小辮子,被那個苦主知道了,他這些年,也沒放棄過替自己討個公道的機會。”
七八年前,高考還沒恢複,信息本就閉塞不透明,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通常都是為集體為國家,做出傑出貢獻的人。
但這候選人,一般都有好幾個,要綜合多方評估,誰也不能確定,自己就一定被選上。
所以沒選上,也沒覺得太奇怪。
他以為彆人比他更優秀貢獻更大,也沒再追究自己的事,認命的留在小山村裡娶妻生子,和大多數人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