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柏接過已經睡著的向媛媛:“怎麼回事?”
王月蘭抹著眼淚,把事兒給講了一遍。
“你說說,她就算不是向家親生的,可你也叫了她這麼多年的姐,向家好歹也把她養這麼大,咋說也有幾分感情的吧!
人家現在有錢了,厲害了,就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了,她瞧不起我就算了,連帶咱們媛媛,她都沒個好臉色!
姊妹一場,水都沒喝上一口,就被她這麼攆了出來,這要是叫人看了去,還以為我就惦記著她向山柚家那口飯。
我王月蘭成啥了?我是吃不起飯還是咋的,要去她家當叫花子!”
王月蘭越說越氣,情緒激動的恨不能當場把向山柚給剁了。
向少兵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嘴裡不停磕著瓜子,瓜子皮飛得滿地都是。
“二嬸,你現在才曉得她是個啥樣人啊,我早就看清楚了,她呀,就跟向小英是一路貨色,認錢不認人的賤人。
你要不信,你等我三叔發達了,要是當個局長科長之類的,你看看她還會不會這麼不待見!”
王月蘭不待見向少兵,卻對這話深以為然,望夫成龍的心越發火熱。
“對,她就是看不起咱們,山柏,你沒事多去楊主任家裡走走,咱必須爬上去,狠狠打她的臉!”
向山柏板著臉斥責:“胡鬨!少兵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鬨?
人家楊主任男人死了,這些年一直寡居,我要老去她家裡,被人說閒話,我前途還要不要了?”
王月蘭不以為然:“她都多大年紀了,你就是跟她手挽手,人家也不會懷疑你跟她有啥,正常交際,有啥可說的!”
向山柏擺擺手:“這種話以後少說,官場上最忌諱男女作風問題之類的事,不管有沒有,咱都要謹慎點,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初六。
不少商家陸續複工。
廠裡工人已經上班,徐陽還沒回來。
方明明有些著急:“春款馬上就上了,還有那個展覽會,他要是不能順利過來,那前期的投入,不就全都打水漂了?”
向山柚安慰她:“先彆著急,這不還沒過完年嘛,他這幾年都沒好好在家過年,也該在家陪陪家人了!”
方明明嗤了一聲:“就他那些家人,還不如不要的好,要不給他打個電話,確定一下,到底來不來?”
“彆!”向山柚示意她彆急:“徐陽是個有分寸的,該打電話,他自己會打,咱彆自作主張,給他添麻煩!”
銀山村。
徐陽懶懶躺在牆根下的柴火堆上曬太陽,見著杜友蘭的爹,也就是他二姨父杜瘸子,跟人說說笑笑路過。
徐陽一骨碌翻身爬起來,衝了過去,搶過杜瘸子給人散的煙叼嘴上。
“來,哥們,借個火!”
杜瘸子臉色沉了下來:“徐陽,你要乾啥?”
徐陽吊兒郎當道:“乾啥,嶽父,你這人咋就這麼小氣,抽你根煙,還嘰嘰歪歪的,行了,這煙我不抽了,還給你,總成了吧!”
他說著,把已經沾了口水的煙,又給年輕人塞嘴裡。
穿著西服的年輕人退後一步,躲開了徐陽的煙,問杜瘸子:
“你是姐夫還是妹夫?”
杜瘸子急得滿頭大汗,他家三個閨女,老大已經出嫁,老三才14歲,中間的就是杜友蘭。
今兒這個,就是人家給杜友蘭介紹的對象,在鎮上有房產、家境殷實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