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抱著孫子出來，跟向山柚道：“你那個媽，哎，按說不該背後說人長短，可她那嘴，是真齷齪，啥都說得出來。
我看你那娘家兄弟，給她找房子離你這麼近，就沒安好心！”
向山柚何嘗不知道向山柏的用心，他生怕李淑雲母子糾纏他，就想著用這種法子，把人給她塞過來。
牛大娘拎著榆錢兒過來：“小向，這個拿回去，和點包穀麵蒸一蒸，可好吃了！”
向山柚趕忙推拒：“不用了，大娘，我這家裡人少，吃不動，也不耐煩弄，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早年家裡窮，吃這玩意兒，吃的肚子裡沒油水。
如今條件好起來也沒幾年，還不到她憶苦思甜的時候，實在是這東西清洗也麻煩，她不想弄。
“不麻煩的，你看我都給摘乾淨了！”牛大娘非得塞給她：
“你隨便洗一洗就可以蒸了，這個時節啊，就要吃這樣的新鮮！”
田大娘在一旁撇撇嘴，這老貨，不就看她家女婿去年掙著錢了，今年上趕著過來套近乎麼。
向山柚推脫不過，隻得拿回家，下午跟沈茉莉坐在小板凳上收拾。
沈開雋拎著隻烤鴨回來：“我還說晚上給你們片鴨子吃呢，你在還有心情弄這個？”
向山柚無奈道：“牛大娘非要塞，我能咋辦，不接又像是看不起人家，接吧，這又落人家個人情了！”
沈開雋琢磨著：“要不，咱搬家吧，彆說牛大娘家裡了，就是羅二哥，也來找我說過，想要給工地拉貨！”
還有人拐著彎，托人情要進廠，七七八八各種事都有。
向山柚擦了擦手：“搬家就沒鄰居了？能幫就幫吧，不過話說前頭，彆幫了忙，回頭還被人說嘴！”
人情社會，去哪兒都一樣。
“對了！”沈開雋放下東西後，掏出請柬：
“趙興武下個月初八結婚，到時候你去一趟，我沒空！”
向山柚拿過請柬打開，忍不住笑了起來：
“招呼一聲就是了，他還搞得這麼有儀式感，看來，這個媳婦，他挺滿意的！”
牛大娘給向山柚送了榆錢兒，打算第二天就過去找向山柚，說一說她侄女進廠子的事。
牛老頭攔住她：“你急啥，你今兒送那麼一把榆錢兒，明兒就去找人家幫忙，這不顯得....太那啥了嗎?”
牛大娘瞪眼：“那也不少了，我跑了十幾裡路擼回來的，城裡可沒有！”
兒子在一旁嗤笑：“你可行了吧，人家啥好東西沒吃過，要稀罕你一把榆錢兒，都說讓你送點實在的，你不舍得，還指望人家給你幫大忙！”
牛大娘罵兒子：“你懂啥，就是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才喜歡這種新鮮貨呢！”
嘴上這麼說著，第二天牛大娘還是端著自己炒的五香花生，打算送些給向山柚，讓她給沈茉莉當零嘴。
老頭子說的也有道理，這人情不是一天處出來的，處久了才出人情。
哪曉得，向山柚大門掛著鐵將軍，連門口石墩子都沒了。
“哎，她家這兩天不在家啊？”
羅二嫂子蹲在門口給孩子把尿：“這兩天說城裡忙，去城裡了！”
“那她家茉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