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間裡，宋珊瑚麵上血色儘褪，外麵兩個人都是她日夜相處的人，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隻是他們這般親昵的說話口吻，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她捂著心口，自我安穩，應該是婷婷九月裡就要上大學，老徐才特意帶她來買點衣服，省得那孩子自尊心太強，需要什麼也不敢開口說。
李曼婷一扭頭，看見了不遠處挑選衣服的向山柚，語氣輕蔑：
“鄉巴佬進城，還敢來這種地方，也不看看，這些衣服，是你買得起的麼？”
向山柚懷孕，身上衣服都是自家廠裡做的，衣著寬鬆尋常，李曼婷自然是看不起的。
她似笑非笑睨了一眼李曼婷，最後目光落在徐嘉俊身上：
“那是不如姑娘好福氣，有這麼個財大氣粗的父親，想要什麼，做父親的都能捧到跟前來，不像我們這些人，要什麼都得靠自己辛苦打拚！”
“你！”李曼婷大怒，她最恨人家說她跟徐嘉俊不像情人像父女了。
“你哪隻眼睛看出這是我父親的，這是我.......”
“婷婷！”徐嘉俊打斷李曼婷的話，眼神警告盯著向山柚：
“這位女同誌，我和我女朋友之間是什麼關係，輪不到你來置喙吧？”
旁邊的店員趕忙扭頭，生怕自己不小心笑了出來，乾她們這一行的，什麼事兒沒見過。
尤其是商場開業以後，這種年齡懸殊較大的男女進店裡，是夫妻還是父女，她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向山柚目光穿過徐嘉俊和李曼婷，遠遠落在他們身後的試衣間處。
“這位先生，你們是乾爹和乾女兒，還是情人關係，都跟我沒關係，難道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先對我言語挑釁的麼？”
試衣間裡，宋珊瑚麵沉如水，捂著心口，靠在門上沒作聲。
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和自己資助的山村窮苦女學生，當女兒一樣看待養育的李曼婷，會是那樣的關係。
或許是自己時常勸導丈夫對李曼婷多關照一些，彆讓她有寄人籬下的委屈無助，才會讓丈夫對她多了幾分看顧.......
倒是在沙發上坐著看報紙的趙興武聞言過來，瞥了眼二人，不屑道：
“嗤，一看就是背著媳婦，帶著小情兒出來偷腥的野鴛鴦，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不曉得躲著點人，還敢這麼張揚，這羊城風氣還真是特彆啊！”
趙興武這話，成功激怒了李曼婷。
她朝著趙興武怒吼：“誰說我是小情兒的，我跟我愛人真心相愛，愛可跨山海，年齡算得了什麼，你這樣的鄉巴佬懂什麼！”
“婷婷！”
小姑娘年輕氣盛，急於在外人麵前證明自己，一時口不擇言，但徐嘉俊還是有理智的。
“好了，你跟不相乾的人有什麼好計較的，挑好了嗎，挑好了咱們就走！”
徐嘉俊好臉麵，不想李曼婷把事情鬨大，回頭傳到妻子耳中，解釋起來太麻煩。
可惜，李曼婷咽不下這口氣：“不行，他們必須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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