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浩天放下筷子,抬眼看向母親,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媽,真真做的菜挺好,我喜歡吃清淡的。再說,夠吃就行,沒必要鋪張。”
婆婆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鐘浩天會開口維護楊真真。
她張了張嘴,原本湧到嘴邊的更難聽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隻是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也就你慣著她……”
楊真真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像被一股暖流包裹著。
她低下頭,默默扒著碗裡的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其實隻要鐘浩天在家,婆婆就不會把話說得太難聽。
哪怕隻是這樣簡單的維護,對她來說,也已經是奢侈的溫柔。
她實在是怕極了一個人麵對婆婆的指責。
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像針一樣紮在心上,日積月累,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以前和丈在一起時,丈夫公司忙常常不在家,婆婆更是變本加厲地刁難她,罵她生不出孩子,罵她沒用。
那段日子,她每天都活在恐懼和委屈裡,卻隻能忍著,因為她不知道除了忍,自己還能做什麼。
而現在,鐘浩天的維護,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生活。
他或許不夠完美,或許對她的感情沒有那麼濃烈,但他願意待在她身邊,願意在婆婆刁難她的時候說一句話,這就足夠了。
晚餐過後,楊真真收拾碗筷,婆婆坐在客廳看電視,時不時還會念叨幾句“地上怎麼這麼臟”“碗洗乾淨點彆留油”,但語氣明顯收斂了許多,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指著鼻子罵她。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母親老使喚一個瞎子乾活不太好,
鐘浩天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偶爾會抬頭對楊真真說一句:“彆太累了,收拾完就過來歇會兒。”
楊真真應著,手腳麻利地洗完碗,擦乾手走到客廳,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
客廳裡的燈光暖融融的,電視裡播放著喧鬨的綜藝節目,婆婆的念叨聲偶爾傳來,卻不再讓她覺得刺耳。
她側頭看著鐘浩天的側臉,心裡滿是踏實的幸福感。
她想,這大概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吧——有一個能讓她依靠的人,不用每天獨自麵對那些刻薄的指責,不用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偷偷流淚。
鐘浩天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看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楊真真連忙低下頭,臉頰微微泛紅,語氣帶著一絲羞澀,“就是覺得……有你在家真好。”
鐘浩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楊真真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她靠在沙發上,聽著電視裡的笑聲,感受著身邊人的氣息,覺得自己又重新擁有了幸福。
她從來不敢奢求太多,也不敢去深想鐘浩天對她的感情到底摻了多少真心。
她隻知道,現在的她,不用再一個人在家挨罵,不用再獨自承受那些委屈。
隻要鐘浩天願意留在她身邊,隻要這種安穩的日子能多持續一天,她就願意抓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哪怕這份幸福,從一開始就帶著不為人知的裂痕。
為了粉飾太平,她甚至假裝不知道他和夏友善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夜深了,楊真真躺在床上,聽著身邊鐘浩天平穩的呼吸聲,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進入了夢鄉。
她夢見自己和鐘浩天一直這樣安穩地過下去,婆婆對她越來越好,自己為鐘家生了兒子,夢裡再也沒有婆婆刻薄的指責,家裡永遠都充滿著溫暖的氣息。
隻是她不知道,這場她小心翼翼守護的幸福,不過是鏡花水月。
鐘浩天的留下,從來都不是因為愛,而她所依賴的安穩,終究會在某一天,碎得徹底。
美夢做多了。
噩夢也很快接踵而至。
後半夜的涼意透過薄被滲進來,楊真真墜入了一片混沌的夢境。
夢裡還是她和鐘浩天住的那間公寓,可空氣裡沒有半分平日的安穩,反倒彌漫著一股冰冷的壓抑。
鐘浩天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著煙,煙霧繚繞中,他看向她的眼神滿是不耐,像在看什麼礙眼的東西。
她端著洗好的水果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遞到他麵前,他卻抬手一揮,果盤“哐當”一聲摔在地上,蘋果滾得滿地都是。
“你就不能安分點?”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整天圍著我轉,煩不煩?”
楊真真嚇得臉色發白,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指尖被劃破也渾然不覺。
這時候,鐘母從臥室衝出來,手裡攥著一根雞毛撣子,劈頭蓋臉就朝她打過來:“沒用的廢物!連個果盤都端不好,留你在這兒就是個累贅!”
雞毛撣子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楊真真下意識地躲閃,可鐘母卻步步緊逼,嘴裡的罵聲越來越刻薄:“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家境普通,性子懦弱,一點拿得出手的地方都沒有,也配占著我兒子?你知不知道,追我兒子的千金小姐,能從家裡排到西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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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坐在地上,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淌,哽咽著哀求:“媽,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小心……”
“錯?你最大的錯就是賴上浩天!”鐘母眼神凶狠,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告訴你,我已經給浩天物色好了,那袁家的千金對我們浩天很有意思,人家家世樣貌哪樣不比你強?隻有那樣的姑娘,才配得上我兒子!你這個絆腳石,我今天就親自替浩天解決掉!”
話音未落,鐘母手裡的雞毛撣子又落了下來,這次力道更重,打在背上幾乎要斷了骨頭。
楊真真再也忍不住,爬起來就往陽台跑,鐘母在身後緊追不舍,罵聲、腳步聲、自己的哭喊聲交織在一起,刺耳得讓她頭皮發麻。
陽台的窗戶開著,夜風灌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她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著窗外直直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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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失重感襲來的瞬間,楊真真猛地睜開眼睛,胸腔劇烈起伏,額頭上全是冷汗,後背的衣服也被浸濕了。
窗外天還沒亮,隻有一絲微弱的晨光,可夢裡的場景卻清晰得仿佛就在剛才。
那刺骨的疼痛、鐘母惡狠狠的嘴臉、鐘浩天冰冷的眼神,還有最後跌落時看到的滿地鮮血,都真實得讓她渾身發顫。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仿佛還能感受到雞毛撣子落下的痛感。
心臟狂跳不止,她蜷縮在被子裡,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
怎麼會做這麼可怕的夢?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鐘浩天,他還在熟睡,眉頭微蹙,側臉依舊俊朗,可夢裡他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卻和眼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讓她心頭一緊。
楊真真輕輕喘著氣,努力想把夢裡的畫麵驅散,可越是掙紮,那些細節就越清晰。
鐘母說要讓鐘浩天娶千金小姐,說她是累贅,說要解決掉她。
還有她跌落窗戶後,夢裡的後續畫麵突然湧入腦海——她躺在血泊裡,眼睛圓睜,而鐘浩天趕到現場時,麵對警察的詢問,隻紅著眼眶說“我媽不是故意的,她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是真真太激動了。她眼睛不好,所以才踩空了……”。
最後,法院宣判的場景也浮現出來,鐘母站在被告席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有受害者家屬的諒解,判決書上寫著“緩刑兩年”,不痛不癢的懲罰,像在嘲諷她的死亡輕如鴻毛。
“不……”楊真真捂住嘴,強忍著沒哭出聲。
夢裡的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覺得那不是幻覺,而是某種預示,是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她想起現實中鐘母對她的態度,雖然不像夢裡那樣當著鐘浩天非打即罵,可那些尖酸的數落、鄙夷的眼神,和夢裡的刻薄如出一轍。
還有鐘浩天,他最近確實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對她的態度也偶爾會流露出不耐煩,隻是每次她都下意識地忽略,告訴自己是他工作太累了。
難道夢裡的一切,都是現實的放大和延伸?
天漸漸亮了,鐘浩天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楊真真臉色蒼白,眼神惶恐,不由得皺了皺眉:“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他的聲音和夢裡的冰冷截然不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可楊真真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張了張嘴,想說夢裡的場景,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隻是個噩夢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萬一她隻是太擔心失去這份幸福,才會胡思亂想呢?
“沒、沒什麼,”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眼底卻藏不住慌亂,“可能是做了個噩夢,有點嚇到了。”
鐘浩天沒多想,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彆想太多,隻是個夢而已。再睡會兒?”
他的動作很溫柔,可楊真真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夢裡他冰冷的眼神和此刻的溫柔交織在一起,讓她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她點了點頭,重新躺下,卻再也睡不著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照亮了房間裡的一切,可她的心卻沉在穀底。
夢裡的血腥味、鐘母惡狠狠的嘴臉、鐘浩天的冷漠、那不痛不癢的判決……像一根根刺,紮在她的心上,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總覺得,那個噩夢不是毫無緣由的。
它像一麵鏡子,照出了這段感情裡潛藏的危機,也像一個預警,告訴她眼前的幸福或許隻是暫時的幻影。
楊真真側躺著,背對著鐘浩天,眼淚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巾。
她不敢再深想,卻又控製不住地害怕——萬一夢裡的一切,真的會在未來某一天,真實上演呢?
楊真真有些心酸,連做夢都夢到自己不得好死,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運氣呢。
不過她的噩夢可不是一朝一夕,朱稚認準了她,給她連續投了許多夢鏡。
那是無儘的死局。
楊真真的眼底布滿紅血絲,眼下的烏青重得像暈開的墨,整個人透著一股瀕臨崩潰的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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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晚被噩夢驚醒,那些重複上演的死亡場景,像附骨之疽,死死纏上了她,讓她連片刻的安寧都得不到。
昨晚的夢還清晰得如同烙印。
夢裡是鐘家陰暗的客廳,鐘母手裡攥著一根粗壯的木棍,眼神陰鷙得像要滴出血來。“不知廉恥的東西!要不是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寧願倒貼錢也想賴在我們鐘家你以為我會同意浩天娶你?”
木棍帶著風聲落下,狠狠砸在她的胳膊上,骨頭仿佛都裂開了,疼得她蜷縮在地,眼淚混合著血水往下淌。
她想爬,想逃,鐘浩天卻站在門口,雙手抱胸,臉上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冰冷的厭惡。
“真真,你太不識趣了。”他的聲音像淬了冰,“鐘太太的位置,從來就不是你這種女人能坐的。”
她哀求著,說自己可以不要名分,可以繼續為他付出,可換來的卻是鐘母更凶狠的毆打。
“鏟除你這個累贅,浩天才能娶到真正門當戶對的千金!”木棍一下下落在她的背上、腿上,直到她再也爬不動,意識模糊間,隻聽到鐘母對鐘浩天說:“媽媽,一定要處理乾淨點,彆留下痕跡。”
而前一晚的夢,死法截然不同。
她拿著自己的積蓄,想給鐘浩天周轉,卻被他一把揮開,那些紙幣散了一地。
“誰要你的臟錢?”他眼神暴戾,“你以為這樣就能綁住我?”爭執間,他猛地抬腳,狠狠踹在她的胸口。
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餐桌角上,劇痛瞬間席卷全身,鮮血從嘴角湧出,染紅了淺色的地毯。
鐘母在一旁冷笑,看著她咽下最後一口氣,對鐘浩天說:“早該這樣了,省得她一直礙眼。”
還有更早的夢,她被關在小黑屋裡,鐘母每天隻給她一點殘羹冷炙。
她總罵她是“上不了台麵的賤貨”,說她倒貼的那些臭錢,在真正的豪門眼裡不值一提。
最後,她被活活餓死,臨死前,看到鐘浩天和一位打扮光鮮的千金小姐並肩走過,眼神溫柔得從未給過她半分。
甚至還有一世,母子倆說她得了精神病,硬把她送去精神病院關起來。
她被送走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稀裡糊塗的就被抓走了。
後來母子倆接她回去寫離婚協議,她偷聽到鐘母洋洋得意的對兒子說,一個月給醫院掏點兒零花錢就解決一個大麻煩,我們家以後要好起來了。
每一次做夢,死法都不一樣,可施暴者永遠是鐘浩天母子,那些刻薄傷人的話,也一遍遍在她耳邊回響,從未變過。
“你配不上浩天”“倒貼再多也沒用”“非要霸占鐘太太的位置,就得死”。
這些話像魔咒,日夜折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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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清醒的時候,她看著鐘浩天偶爾流露出的溫柔,看著鐘母收斂了幾分的刻薄,總會告訴自己那隻是噩夢,是自己太焦慮了。
可到了夜裡,那些噩夢就會如期而至,真實得讓她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她開始變得神經兮兮,鐘浩天晚回家一分鐘,她就會聯想到夢裡他冷漠的臉。
鐘母多說一句重話,她就會渾身發抖,生怕下一秒就會遭到毆打。
她不敢閉眼,不敢睡覺,隻能睜著眼睛坐到天亮,眼底的紅血絲越來越重,整個人也越來越憔悴。
這天中午,鐘浩天回來吃飯,看到她失神地坐在餐桌旁,飯菜都沒動,不由得皺了皺眉:“怎麼不吃?”
楊真真猛地回過神,看向他,眼神裡滿是恐懼和迷茫,嘴唇哆嗦著:“浩天,你……你會不會覺得我配不上你?”
鐘浩天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怎麼會這麼想?你溫柔善良,對我又好,我怎麼會嫌棄你?”
他的語氣很溫柔,可楊真真卻想起了夢裡他踹飛自己時的暴戾,想起了他說“你太不識趣”時的冰冷。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鐘浩天的眼神沉了沉,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這一幕恰好被走進來的鐘母看到,她立刻皺起了眉頭,陰陽怪氣地說:“真是給臉不要臉,浩天對你這麼好,你還這幅樣子給誰看?我看你就是閒的,整天胡思亂想!我們家虧待你了?你做給誰看呢?”
鐘母的話像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楊真真積壓已久的恐懼。
夢裡鐘母拿著木棍打她的畫麵、罵她賤貨的聲音,一下子湧進腦海。
她尖叫一聲,猛地站起來,雙手抱頭,瘋狂地往後退:“彆打我!彆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走!”
她的樣子嚇壞了鐘浩天母子。
鐘浩天上前想拉住她,卻被她用力推開:“彆碰我!你會殺了我的!”
她像瘋了一樣,在客廳裡亂跑,嘴裡語無倫次地喊著:“你們要殺我……因為我配不上你……我倒貼錢也沒用……”
鐘母又氣又驚,指著她罵道:“你這個瘋女人!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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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真真感受著鐘母猙獰的嘴臉,和夢裡的模樣漸漸重合,嚇得魂飛魄散。
她轉身就往門口跑,隻想逃離這個讓她恐懼的地方。
可跑到門口時,她卻停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除了這裡,她沒有彆的地方可去。
她癱坐在地上,眼淚洶湧而出,絕望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夢裡的死亡場景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放,那些惡毒的話語在耳邊循環,她真的快瘋了。
她不知道,這些噩夢到底是自己的臆想,還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但她清楚地知道,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被鐘浩天母子害死,她也會被這些無儘的恐懼和絕望,逼瘋、逼死。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照亮了客廳裡的塵埃,卻照不進楊真真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她蜷縮在角落,渾身發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注定悲慘的結局。
“叮鈴鈴……”手機響了,楊真真嚇了一跳。
“喂?”
“是我,我是夏友善,楊真真,你以為你贏了我嗎?不,你就是個撿破爛的,你以為你有了鐘浩天,就了不得了?我告訴你,你做夢!”
夏友善瘋狂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傳來,嚇得楊真真頓時一個激靈。
這才想起來夏友善現在還是個得了精神病的瘋子。
“夏友善,你最近好些了嗎?我聽說你病了,可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不方便來看你,你……”怎麼樣了?
說的是疑問句,不過聽著聲音和口氣,顯然是不太好。
楊真真有些心酸的落下淚來,明明是情敵,她明明是討厭這個女人,可如今聽她瘋瘋癲癲的說話,她還是覺得有些崩潰了。
難道是兔死狐悲嗎?
是了,夏友善她瘋了,她好不了了,所以鐘浩天的媽媽也開始重新物色兒媳婦了。
姐妹倆爭來爭去,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笑話嗎?
她已經有點分不清夢和現實了。
夢裡自己的那麼多死法,她好像身臨其境,她怕了,怕鐘家母子,他們母子都是好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