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你就往家裡放個螃蟹,怎麼去了這麼久,不會是嬸子有什麼彆的要求吧?”
“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陳業峰看到那輛挎子摩托車揚起的灰塵,心情一下子輕鬆不少。
原以為今天要栽到這裡了,還好趙國安趕過來得及時。
“我怎麼感覺摩托車司機好麵熟呀。”
喇叭望向那輛邊三輪,臉上露出幾絲疑惑,當他看清楚白色的摩托車上麵印著“公安”的字樣,他臉陡然大變。
“臥槽,是邊防所的人,我說怎麼這麼眼熟。”
“快跑快跑,公安來了。”
“快……往玉米地裡跑。”
這麼一叫喚,那群人立馬作鳥獸散,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阿峰,你沒事吧?都說了讓你坐我的車,你偏不聽,還好我來的及時。”
“我沒事…安叔,你不會早知道這條路不安全吧?不早點告訴我,我好換條大路有呀。”
“這條路快呀,沒事就好,這些爛仔也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國家馬上就要出手了,北邊一點的城市,都已經在搞嚴打了。”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國家的就業機會太少了,才會導致他們不得不當流民。”
“我聽說前幾年,就連首都好多返城青年都沒有工作,街道辦隻能按照他們去剪發、挑大糞…還有人在大前門擺攤賣茶水呢。”
趙國安納悶的看著:“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連首都的事情都知道。”
陳業峰笑道:“我也是看報紙才知道的。”
“你小子可以呀,竟然還會看報紙。”
“沒事的時候就看看,安叔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行,走吧,到時我到你阿公家等你。”
陳業峰想著要是海上還是這麼大浪,那就隻能去借船了,也不知道阿誌他們家的船有沒有修好。
沒修好的話,就去他二伯家看看。
他們家也就二伯有船,是帶機械動力的機帆船,
二伯是他阿公生的兒子當中最勤快的,早幾年就通過自己的努力買了一艘二手漁船。
現在二伯就帶著三堂哥一起出海打魚,日子過得也挺不錯,比村裡大多數人都要好。
三堂哥是二伯唯一的兒子,年齡跟陳業新是一樣的,現在也成婚生子了。
以前,他三堂哥還沒有成家的時候。
二伯從來都不會帶著兒子一起出海。
因為他們海邊人自古就有個說法,就是父子不同船。
這就好像後世說一家人不能同時坐一架飛機一樣。
父子不同船,夫妻不同車,全家不同機……
就是為了避免船隻發生意外時,父子倆同時會遭險,將會損失兩個勞動力。
像三堂哥這種獨子,還有可能斷了香火。
所以等到三堂哥結婚生子後,二伯才容許他上船,一起出海。
陳業峰騎著車子返回村子裡,這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麼突然事件。
隻不過當陳業峰單手騎著自行車走到村口,村民們不再罵他二流子,而都在誇他是靚仔。
他騎車去看了潮水,發現浪還是挺大的,決定先把自行車騎回家再去借漁船。
一進門,發現他阿娘跟老婆在院子裡做捎葉籺。
俗稱樹葉餅,或者葉子籺,外麵是用兩片菠蘿蜜葉子包裹著糯米粑粑。
今天是中元節,幾乎家家戶戶都要做籺用來祭拜祖宗。
每逢過年過節,他們這邊都要做各種籺,這葉子籺就是其中一種,有的是無餡的,也有往裡麵加花生、芝麻、椰蓉等餡料。
吃起來糯糯唧唧,香香甜甜,用來填肚子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