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誰打我頭,都說不能打頭了,都被你們打笨了。”
三子吃痛,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打你怎麼了?”來自陳業梅憤怒的吼聲:
“本來就是個大笨蛋,誰叫你扮鬼嚇唬人的。”
見是他二姐動的手,三子隻能默默忍受。
妥妥的血脈壓製!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二姐了,連他娘都要排在她後麵去。
陳母有時候還舍不得打他,可二姐不一樣,那可是真往死裡揍!
陳母點燃煤油燈,一家人才把飯吃完。
吃完飯,都各自回自己的屋裡,把門窗關得緊緊。
外麵是風雨交加的聲音,大風從門、窗戶的縫隙灌進來,發出“嗚嗚嗚”的咆哮聲,如同一頭頭可怕的野獸在外麵。
陳業峰把門窗鎖好,用重物將大門壓實穩固,防止大風把門吹爛。
真要是那樣的話,大風就從大門魚貫而入,然後將整個屋頂掀飛。
他們這邊經常有屋頂被吹飛的事情發生,前幾年他二伯家的屋頂就被掀飛過,還好一家人沒事。
自那次以後,每次一來台風,就會用大麻繩將屋頂綁起來,固定好了,免得再一次被吹飛。
今天中午的時候,他就看到二伯、二伯母他們在用麻繩綁屋頂。
今年三堂哥跟著阿偉哥出去外麵做“生意”去了,往幾年都是二伯跟三堂哥做這些事情的。
門窗關好後,大家都在堂屋裡活動。
堂屋中間擺了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放著一根點燃的蠟燭。
微弱的燭光下,幾人圍在那張八仙桌旁。小孩子們盯著蠟燭在燃燒,蠟油從邊上流下來,然後他們伸手玩了起來。
把蠟油滴在盤子裡,等待蠟油凝固後,用小手捏成各種形狀,小動物還有小花朵…
“你們三個玩蠟燭小心點,彆燙到了就在那裡哭。”周海英拿著針線,在納千層底,準備做幾雙布鞋過冬。
他們這邊冬天也挺冷的,雖然不下雪,不結冰,不過有時候也會打霜,溫度也才幾度的樣子。
“二哥,你看下表幾點了。”三子玩的滿手都是蠟油,他瞥了一眼陳業峰,開口問了一嘴。
陳業峰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表:“七點十一,你們幾個還不去睡?待會台風刮大了就睡不著了。”
“啊?才七點鐘,好早呀,這麼早睡我都睡不著。”得知這麼早,三子哀嚎一聲,“外麵好像下雨了,看著風好大,好想出去玩。”
“三叔,我也要想出去玩。”欣欣立馬說道。
榮榮附和:“偶也是。”
陳業峰沒好氣的道:“玩個屁,外麵風這麼大,小心把你們全部吹走。”
平時這個點,太陽剛下山不久,還是黃昏,也還有光線。
可是現在外麵黑漆漆的,風聲嗚咽,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張牙舞爪。
傾盆暴雨被大風一刮,形成一片片雨,很魔性的任意飛灑,潑的到處都是,玻璃窗也被砸得劈啪響,雨水從窗戶的縫隙裡湧出來,流得隨地都是。
“阿峰,台風是從我們這裡過境嗎?外麵的風跟雨好像挺大的。”嫁過來好幾年了,周海英最怕這種台風天氣,真怕大風把房子給吹沒了。
陳業峰站起身往外麵瞧了幾眼,搖搖頭:“不知道呀,不過我小時候經曆過一次台風,比這個大多了。大樹直接被大風吹倒,然後砸在房頂上,上邊的瓦片都被砸的稀巴爛。”
“這麼恐怖?那都要嚇死。”雖然說每年都有台風,不過周海英嫁過來五六年,還沒有遇到過很大的台風,都是從旁邊城市或者海域過境,距離台風中心有一定距離,沒有那麼恐怖。
“哈哈,三叔,我是兔子。”
“嘿嘿,那我就是老鷹。”
欣欣跟三子玩蠟燭玩膩了,就玩起了手影遊戲。
手在蠟燭光的照耀下,做出各種形狀,讓影子投射在後彆邊的牆上,形成各種形象。
“你們不睡的話,我先去睡了,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