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乾活毛燥,沒有她們女人心細。
陳業峰心想到時候讓她們幾個女人上船幫忙,也感覺挺好的。
她拿起鐵筆在手裡轉了轉,眼裡閃爍著關心的光芒:“去了海上,你自己要小心點,海上風險大,做什麼都要多考慮一下。”
陳業峰忙不迭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還用你操心,人家請我們過去,除了幫人家開漁船,還有就是充當水手,負責彆人的安全。明天碼頭可能有風,你穿件厚點的褂子去乾活,不要凍著了。”
天氣也越來越涼了,他們這邊跟之前相比,也沒有這麼熱了。
他們海邊的風,有時候去碼頭那種地方,風一吹,感覺也是涼颼颼的。
“知道啦。”周海英低頭繼續刻試卷,鐵筆在蠟紙上又開始“沙沙”作響,“對了,水產店的名字定了嗎?要不要我給取一個。”
她真的不敢恭維陳業峰取名字的能力,彆像上次給漁船取名字那樣,取個什麼“陳周號”。
陳周,沉舟……
聽著怪瘮人的。
“定了,叫‘榕樹下水產’,因為店鋪門口有一棵老榕樹,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陳業峰看著妻子認真的樣子,心裡暖烘烘的。
周海英說道:“什麼榕樹下水產,聽起來也太拗口了吧…你跟二胖是兄弟,還不如就叫兄弟水產,既好聽又順口。
“兄弟水產……”陳業峰嘴裡念叨幾句,感覺還挺順口的。
“你還彆說,這叫起來還挺順口的,到時候跟二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叫這個名字。”
陳業峰感覺中上“兄弟水產”也挺不錯的,好聽又有意義。
反正招牌都還沒有做,改起來也容易。
周海英沒接話,隻是刻字的速度似乎快了些。
煤油燈的火苗輕輕跳動,把兩人的影子投在土牆上,忽明忽暗。
陳業峰覺得煤油燈實在是太暗了,有點傷眼睛,於是就把電燈給打開了。
“哎呀,點煤油燈就好了,也能看得見,沒必要開燈。”
“煤油燈看著好暗,你看得見嗎?也費不了幾個錢。”
在陳業峰的堅持下,周海英隻能吹滅煤油燈,由著對方亮著那盞鎢絲燈。
窗外的蟲鳴聲裡,混著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叫聲。
陳業峰拿起桌上的一張廢蠟紙,疊成個小方塊,又展開,心裡盤算著明天先去海邊收拾漁網,下午趕回來洗船,後天海釣時要注意哪些細節……
而周海英則專注於筆下的試卷,傳鐵筆劃過蠟紙的聲音,鎢絲燈散發出來淡淡的光芒,整個房間看起來格外的寧靜。
夜色越來越濃,一盞煤油燈在院子裡飄蕩而過,是陳母拎到了堂屋門口,昏黃的光暈將地麵鋪開一層暖黃。
不一會兒,院門外就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先是村西頭的張大友探進半個身子,手裡還攥著幾張皺巴巴的毛票:“嫂子,白天聽人說你們家編的蟹籠好用,還有沒有?給我來兩個。”
陳母剛把碗筷收進廚房,聞言連忙往院子外麵走:“有有,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你去拿。”
話音剛落,院門外又湧進來三四個人,都是同村靠海吃飯的人,手裡要麼捏著布包,要麼揣著煙紙,七嘴八舌地嚷著要買蟹籠。
自打陳業峰今天的白日在碼頭把蟹籠的事情宣揚出去,不少人都知道了蟹籠的事情。
好多人都紛紛跑過來購買,都這麼晚了,還上門買蟹籠。
“我要三個!傍晚看二柱用這籠子網了半筐梭子蟹,比老地籠多出三成來!”
“給我留兩個的,我等下出海要下到海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