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豬下水可不好處理,要是洗不乾淨,鹵出來滿是腥臭味,吃著能讓人發嘔。”陳業峰前一世獨居生活,閒著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大紅書,在上麵也學了不少廚藝,也算是前一世帶給他的福利。
“阿峰,你的廚藝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是不是一個人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努力?”
就陳業峰這廚藝,直接把白誌看的一愣一愣。
剛開始殺豬的時候,阿誌老早就想著讓自己的兄弟露一手,因為之前他嘗過陳業峰做的鹵下水,對其廚藝可說是記憶猶新。
陳業峰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前一世學的吧?
所以,他一邊往鍋裡加水,一邊跟旁邊看熱鬨的阿誌說道:“我前幾年在縣城飯館見過,有師傅沒洗乾淨豬大腸,客人吃了直接就把菜退了,還鬨了好大一通。”
說著,他也不再多許,將處理好的豬心、豬肝、豬大腸放進鍋裡,加上薑片、大蒜、白酒焯水,等到水開後,再把食材撈出來,用溫水衝掉表麵的血沫。
“這味道…簡直了……”
當他處理這些下水的時候,一股腥臊氣味隨著水蒸氣升騰而起。
圍觀的人紛紛掩鼻而逃,陳業峰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認真地做自己的事情。
處理這味道,正是他最拿的事。
焯水過後,他迅速將豬下水撈出,用冰冷的井水仔細清洗乾淨。
陳業峰重新起鍋,下少許花生油,放入蔥段、薑片、乾辣椒爆香,接著他加入醬油、白酒,再放上八角、桂皮、香葉,撒上一把冰糖,加入清水。
最後把食材放回鍋裡,大火燒開後轉小火慢鹵。
隨著時間推移,鹵汁慢慢變得濃稠,一股濃鬱的肉香從鐵鍋裡飄出來,混合著調料的香氣,漸漸將之前那點腥氣給壓了過去,那香味在院子裡四處彌漫。
陳業峰笑了笑,小心的控製著火候,謙虛的說道:“那肯定比不了,你實在是太抬舉我了。”
雖然嘴上如此說,可心裡麵早就樂開了花。
前世作為一個單身漢,為了犒勞自己,沒少研究各種美食。
他尤其喜歡琢磨需要心思與技巧的硬菜。
他們都不懂怎麼如何處理豬下水,最關鍵的方法就在於去腥和增香,而火候和時間也更是半點不能馬虎。
“阿峰你這手藝,真是絕了。”阿誌吸了吸鼻子,嘴裡發出一聲感歎,“這香味實在是太誘人了,簡直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做出來的鹵味更能勾人。”
路過的村民忍不住停下腳步,伸長脖子往院子裡瞅:
“老陳家這是做啥好吃的?聞著比過年還香!”
“可不是嘛!我家孩子剛才還鬨著要過來,說聞著香味就走不動道了。”
時間在忙碌中總是很容易就度過了。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金色的晚霞將陳家院子映襯得無比絢麗,廚房裡的菜也陸續做好了。
陳母端著一大盆紅燒肉出來,油亮的肉塊上裹著濃稠的醬汁,撒著一把蔥花,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周海英緊隨其後,端著一盆排骨燉玉米,金黃的玉米段吸滿了肉汁,排骨燉得軟爛脫骨。
大姐陳業娟則端著一盤豬肉炒白菜,翠綠的白菜搭配著雪白的肉片,顏色鮮亮誘人。
而院子裡。
陳業峰負責做的鹵下水也正好到了火候,揭開蓋子的那一刻,一股極其濃鬱且霸道的鹵肉香氣衝天而起,將整個院子籠罩住。
香氣就像是實質一般,朝著左鄰右舍侵襲過去,勾得人瘋狂吞咽口水。
大鐵鍋裡,鹵汁“咕嘟咕嘟”冒著泡兒。
豬肚、豬腸、豬肺等豬下水,在濃香的鹵汁浸泡下,變成了誘人的醬紅色,油光閃閃,看上去就知道軟爛而富有彈性。
“好了嗎?我的口水都流了一地。”幾個小孩今天哪裡都沒去,都守在大灶旁邊老半天了。
要是平時,早滿村子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