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峰幫著將漁船上的漁具收拾好,然後才和父親、大哥以及兩個舅舅一起往家走。
路上,陳父問起昨晚那幾艘外來船的情況,陳業峰簡單說了說。
“大家都挺團結的。”陳業峰感慨道,“看到有陌生船隻靠近,周圍的船都不約而同地圍過來了。”
“這是自然…”陳父點點頭,“海上討生活的人,最明白團結的重要性。斜陽島的漁民雖然平時各有各的營生,但真遇到事,一定會互相照應。”
“爹,其實…我懷疑那些船是那些走貨的。”陳業峰突然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
“走貨的船?你確定嗎?”陳父一臉訝然。
“這也是我猜的,但八九不離十,應該錯不了。”昨天晚上,那幾艘開過去的時候,驚鴻一瞥,他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前一世他跑船的時候,接觸過走私船,他看著那幾艘船的樣子,應該就是走私船。
“早些天就聽人說總有一些陌生船舶經過斜陽島附近的海域,看來這些船都是搞走私的。”陳父恍然大悟。
“這些跟咱們也沒有什麼關係,咱們都是本分的漁民,安安分分出海打魚就好,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也不參與。”
“那肯定的,每天出海都累得要拿命,誰有那個閒工夫去做那事。”
聽到兒子的話,陳老四也放心下來。
自己這二兒子在沒有改邪歸正之前,天天就想著撈偏門,就是怕他誤入歧途。
這走私確實來錢快,可終究不是正道,還是不要去趟那個渾水的好。
回到家時,大嫂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熱騰騰的地瓜粥、醃鹹魚和炒青菜、蒸螃蟹、白灼蝦。
來不及吃飯,先是把大舅他們的魚貨過了秤,然後寫在本子上記錄一下,才有時間坐下來吃東西。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邊吃邊聊。
飯桌上,陳業峰扒拉了兩口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對了,昨天光顧著說海盜的事,還有件更炸裂的……”
周海英往碗裡夾蝦仁,聞言手一頓:“還有啥?比海盜還嚇人?”
陳老四也放下筷子,看向二兒子。
陳業峰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是二堂哥家的事……你們不知道二堂嫂偷人了。”
之前他自己知道這事,可沒有東窗事發,也不好到處去說。
現在估計石康鎮上都知道這事,他自然要跟陳父他們分享一下。
“啪嗒”一聲,大嫂張鳳手裡的筷子掉在桌上,鹹魚滾了兩圈落在桌邊。
她眼睛瞪得溜圓:“啥?!柳玉眉偷人?是阿偉的老婆嗎?”
大棵陳業新愣住了,隨即“哎呀”一聲,整個人往前傾,差點把粥碗碰翻:“什麼時候的事?跟誰?你怎麼知道的?昨天回來咋不說?!”
陳老四皺緊眉頭,沒說話,但臉色沉了下來。
“就是前天,跟袁大兵。”阿財搶先把家裡那邊的事情說了一遍,“昨天回來不是遇上海盜嘛,我跟阿財驚魂未定的,哪還顧得上說這個。”
張鳳撿起筷子,在圍裙上擦了擦,聲音帶著難以置信:“柳玉眉她……她怎麼想的?阿偉哥雖說常在外頭跑,可對家裡不薄啊,每個月錢都寄回來。袁大兵那是個什麼東西?遊手好閒,家裡窮得叮當響,還有老婆孩子!”
“就是啊!”陳業新一拍大腿,臉上的震驚漸漸被一種混雜著鄙夷和隱秘興奮的神情取代。
陳父重重歎了口氣,悶聲道:“阿偉這孩子,也是命苦。在外頭拚死拚活,家裡後院卻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