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海風帶著一夜沉澱後的清涼氣息。
陳業峰帶著奶酪,沿著村裡的石路走向碼頭。、
腳下的火山岩曆經風雨和海浪的衝刷,棱角早已磨平,卻依舊堅硬。
不遠處,有一座用石塊和海草壘砌的古老房屋靜默矗立,屋頂的海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似乎與整個海島融合在一起。
從村子走到碼頭,足足花費二十多分鐘。
海島的清晨蘇醒得早,但出海歸來的漁船還不算多,碼頭顯得有些空曠。
海浪輕輕拍打著石砌的岸壁,發出有節奏的嘩嘩聲。
遠遠的,就看到魚販子老陸蹲在碼頭邊一個石墩上,嘴裡叼著煙,眯著眼望著海麵,等待著第一批滿載而歸的漁船。
老陸是斜陽島本地人,在島上做魚貨收購生意已經好幾年了。
看到陳業峰過來,老陸臉上露出笑容,從皺巴巴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遞過來:“阿峰,這麼早?昨晚你沒有出海啊。”
陳業峰接過煙,就著老陸遞來的火柴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煙草的辛辣驅散了清晨最後一點朦朧睡意。
“家裡有點事,就沒去,我二表哥跟我大哥他們去了。”
“難怪。”老陸點點頭,也給自己點上一根,兩人並肩看著逐漸被朝霞染紅的海平麵。
老陸吐出一口煙圈,隨口問道:“聽說你這陣子魚乾生意做得不錯?還弄了些新奇玩意兒?”
陳業峰笑了笑:“混口飯吃,魚乾是曬了些,另外試著弄了點烏魚子、魚膘什麼的,看看有沒有人要。”
“烏魚子?”老陸眼睛亮了亮,“那玩意兒精貴,曬好了是好東西。不過咱們這地方識貨的人少,你得往外找路子。”
老陸也是個老江湖了,知道那玩意值錢,隻不過很難找到銷路,要不然他也早乾了。
“是啊,正琢磨呢。”陳業峰順著話頭,狀似無意地問道,“陸叔,你收的這些魚,大部分都是運到海城去吧?那邊市場大,價格也好些。”
聽到這話,老陸夾煙的手指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他側過頭,帶著幾分探究和警惕看了陳業峰一眼,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怎麼,阿峰你對這行也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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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業峰一看他那樣子,心裡忍不住樂了。
看來老陸是真把他當成潛在的競爭對手了。
他連忙擺擺手,語氣誠懇:“老陸,你想哪兒去了。我這邊一攤子事都忙不過來呢,打魚、曬魚乾、弄點零碎賣賣,還得顧著老家那邊。外島距離海城那麼遠,路子、車船、銷路,哪一樣是簡單的?我可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工夫去搶你飯碗。”
他頓了頓,指著碼頭上陸續出現的其他幾個等待收魚的販子:“你看,咱們這碼頭就這麼大,吃這碗飯的也不止你一個。我就算想摻和,也擠不進來啊。
我就是好奇問問,聽說其他地方對海鮮的種類要求多,價格也分層,不像咱們這兒,除了特彆好的,大都論堆賣。”
聽陳業峰說這些,老陸緊繃的神經明顯放鬆下來,臉上的警惕之色褪去,又恢複了之前閒聊的神態。
他彈了彈煙灰,歎口氣:“你說得對,海島市場小,競爭卻也不小。也就是趕上網汛、魚汛,貨多的時候大家都能分一杯羹。平時淡季,也就混個溫飽。
海城那邊……確實路子寬點,但麻煩也多,運費、損耗、還有那邊市場的人情關係,不是本地人,難混啊。”
老陸的感慨帶著幾分江湖氣,也透露出這行當的不易。
陳業峰默默聽著,心裡對自己的定位更清晰了。
他現階段的核心,還是立足海島,利用自己對“後世”信息的模糊優勢,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口吃不下個胖子,飯得一口口的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題從魚價波動轉到最近的天氣,又聊到村裡誰家又添了丁。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海平麵上出現了幾個黑點,漸漸清晰起來,是返航的漁船。
“有船回來了。”老陸精神一振,掐滅煙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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