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巒青道:“如果你喜歡,我叫宮裡繡娘做一些更好的……”
“不用了皇兄,”燕景琛語氣輕快,似乎並未放在心上,“其他的我不喜歡。”
燕巒青:“啊,是嗎……”
他心中感覺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
幸好燕景琛沒再糾結什麼香囊,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太子皇兄,坐這吧。”
燕巒青還坐著輪椅,聞言推過去了些,自嘲道:“腿腳不方便就是這點麻煩,做什麼都離不開人。”
燕景琛走過去幫他推了推,又扶著人在軟椅上坐下,道:“……皇兄這麼晚還在外逗留,是因為父皇?”
燕巒青點了點頭,也不瞞他。
“國不可一日無君,父皇如今昏迷,至今未醒,朝廷議論紛紛……”
燕景琛“哦”了一聲,突然道:“皇兄就不多考慮考慮以後嗎?”
燕巒青一怔,沒明白。
燕景琛天真道:“若是陛下醒不過來了呢?”
“休要胡言!”燕巒青急忙打斷他,“這話是對父皇的大不敬。”
燕景琛暗自冷笑,大不敬?更大不敬的事他都敢做。
他麵露驚惶,一副說錯話的樣子,連忙捂唇,“抱歉皇兄,是我失言……”
太子看他這副被嚇著了的模樣,歎了口氣,聲音溫和了些。
“沒事,我知你沒有惡意……”
燕景琛放下手,慢悠悠道:“父皇一定會好起來,您彆太擔心。”
燕巒青憂慮的點了點頭。
他能等父皇好起來,就怕彆人……等不及。
二皇子被罰,心裡早有不滿,朝堂上支持他的人甚多,如果他真想做什麼……
燕景琛道:“皇兄很擅長書畫吧,之前去東宮,看您掛了不少字畫。”
說起這個,燕巒青更加放鬆了些,“是,我和芸晴也是因為畫才結識,小時候我不愛讀書,偏喜歡塗塗抹抹,父皇和母妃便訓斥我不務正業……”
他回憶著小時候的事,也聊起和芸晴的初相識。
“若我不是太子,倒想生在民間,和晴兒做一對普通夫妻,日子清苦些,但是充實,白天畫畫,得空就去集市上賣,做個不起眼的普通人……”
燕景琛耐心傾聽,麵上笑容不變,心裡卻冷嗤他虛偽懦弱。
“皇兄不想當太子嗎?”他問。
燕巒青覺得他講話實在直白質樸,沒什麼心眼子,也不跟他計較。
“這裡的門道太複雜,不是一句想不想就能解決的……”
燕景琛道:“哦,我不太懂。”
他看著太子,粲然一笑,“但若是我想要的,想做的,拚儘全力也要拿到做到,而不是聽天由命,等東西擺在麵前了,才後知後覺,倉促應對。”
……
燕景琛拿了晚食,朝著寢殿的方向走。
剛推開門,一個酒壺就朝臉上砸了過來。
“砰!”
他不閃也不避,酒壺砸在額頭,又滾落在地上。
將飯放在桌上,燕景琛道:“大人吃點吧。”
芸司遙坐在床上,指著自己手上和腳上的東西,“鑰匙呢?給我解開。”
燕景琛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芸司遙冷笑一聲:“那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燕景琛歪頭想了想,認真道:
“等太子死了,我就放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