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遙:“會啊。”
白銀嶸眉頭一皺,似乎有些嫌棄。
芸司遙笑了,故意湊近他,“你很討厭抽煙的人嗎?”
白銀嶸往後退了退。
芸司遙覺得很有意思。
她喜歡長相漂亮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祭司,衝著這張臉她也不虧。
“要不要試試?”
芸司遙把手裡的煙遞過去。
白銀嶸臉上表情冷淡,“我不抽煙。”
“不是煙……”芸司遙低聲念了一遍,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是提神止疼的艾草薄荷。”
煙霧在眼前散開。
白銀嶸冷漠的眼眸泛起極淺的波瀾,他聞到了草藥的清香。
芸司遙:“沒騙你吧?”
白銀嶸看到她唇角的濕潤,連帶著那煙嘴也沾了微濕的潮氣。
輕浮。
白銀嶸心裡突然冒出了這個詞。
漢人就是如此,輕浮大膽,不知分寸。
芸司遙見他不想抽,自己一口接著一口抽完了,她爹隻做了三包,抽完就沒了,得省著點。
“我一直叫你全名是不是有些生疏?”芸司遙道:“不如就叫你銀嶸?”
白銀嶸:“隨你。”
“嗯,”芸司遙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封德海撿了些柴火,山上晝夜溫差大,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
夜幕低垂。
封德海生起了火。
他們準備的東西還算充足,林敘白還抓到了一隻野兔子,處理乾淨後放在火上慢慢烤。
“師傅,咱們明天就返程嗎?”
封德海抓了不少昆蟲,此時正在一邊的筆記本上記錄什麼,“回,這次咱們帶的東西不多,下次再深入。”
兔子不算小,五個人分有點少了。
芸司遙把自己那份給了白銀嶸,“你吃吧。”
白銀嶸瞥了一眼,“你自己吃。”
芸司遙:“我不餓,你下午不是什麼東西都沒吃麼?”
白銀嶸冷淡極了。
芸司遙拉了拉他的衣擺,笑著問:“你擔心我給你下毒啊?”
論起下毒下蠱,沒人比他們苗族更厲害。
白銀嶸看她,“你怎麼不吃?”
芸司遙摸了摸肚子,“我說了不餓呀。”
她把用紙包裝著的兔肉塞進他懷裡,道:“你不是有一條蛇,叫……叫阿銀是吧?”
白銀嶸捧著滾燙的紙包。
芸司遙:“它咬人嗎?”
白銀嶸看向她,“你不是怕蛇?”
芸司遙:“怕就得克服恐懼啊。”
“嘶——”
細微的吐信聲從白銀嶸袖口傳來,銀蛇繞了一圈手腕,出現在芸司遙麵前,“嘶——嘶——”
白銀嶸垂眸,沒有忽略她身體極細微的僵硬。
“不咬人。”
芸司遙:“它挺可愛的。”
銀蛇似乎能聽得懂漢語,聽到她誇自己,興奮得弓起身子就要竄過去。
白銀嶸不留情麵的拽住它的尾巴,彎曲的長條變成繃直的一條長線。
“彆誇它,”白銀嶸將蛇一點點收回來,“誇它就咬人。”
芸司遙往後挪了一點。
還有這毛病?
銀蛇不可置信地看向主人,張嘴嘶嘶的吐信。
白銀嶸不為所動,將它強行圈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芸司遙看著他動作,直到銀蛇盤了幾圈在他手腕上,遠遠看上去像隻漂亮的銀鐲,才緩慢笑起來。
“笑什麼?”
“哦,”芸司遙指著他的手,尾音微微上挑,似不經意間劃過耳畔的風。
“蛇盤上去,像鐲子,還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