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會為情愛困擾,會為強留不下的人產生癲狂執念,在失控的邊緣反複徘徊。
白銀嶸斂目看著跪在麵前的人,笑道:「她罵你了?」
梁圖索脊背一寒,咽了口口水,「沒有。」
白銀嶸歪頭笑得眉眼彎彎,卻讓人心底發寒,「我還以為你會很不高興。」
梁圖索頭低得更厲害,「不、不會。」
白銀嶸語氣聽不出情緒,在他頭頂慢慢響起。
「不會就好。」
白銀嶸回頭看向吊腳樓的方向,月光爬上飛簷翹角,給墨瓦鑲上銀邊。
「你弟弟的蠱術練的怎麼樣了?」
梁圖索恭敬道:「有了您的教導,他已經突飛猛進,比寨子裡大部分人要強了,相信不超過一個月,定能有所成。」
「一個月……」
白銀嶸摸著脖頸上的咬痕,銀蝶在他肩頭散去。
冰藍色的瞳仁在月色下妖異漂亮,讓人移不開視線。
寨內的巴代雄,是選舉族中蠱術最強的人繼任,他受寨民敬仰,職責是保護兩寨族人。
祭司的身份是永遠解不開的枷鎖,將白銀嶸困在這座布滿陳規的寨子裡。
一生都無法踏出寨子半步。
白銀嶸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冰冷的指尖觸碰到眼球的晶體,他下意識眨了眨眼。
梁圖索送飯時說的話不假,他的眼睛,確實是蠱術的源頭。
白銀嶸年幼時練蠱,差點被蛇蠱咬瞎了眼睛。解毒的時候,他便乾脆將自己的眼睛跟著蛇蠱一起煉了。
從此以後,每到施展蠱術時,他的眼睛就會浮現出冰藍蛇紋,眼睛若是毀了,蠱術也會衰弱滯澀。
白銀嶸放下手,淡淡道:「儘快吧。」
「是。」
梁圖索低下頭。
一個外鄉人,值得巴代雄做到這種地步?
他不能理解巴代雄的行為,甚至覺得很不可思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