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五十分,“走!”胖子一馬當先,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進了五樓中門,地上鋪著棕色的木質地板,大部分位置已經黑的包漿了,屋內沒有什麼家具,走進客廳,在入戶門一側的客廳中間,擺著一個很大的木質長條桌,桌上擺著正正好好七張黑白照片,每張照片前方擺著一個小小的水晶靈位,桌前放著一個碩大的銅色陶瓷香爐,裡麵插著很多並未燃儘的香。香爐前擺著幾樣貢品,明顯是剛剛擺上去的。
屋裡並沒有其他的擺設,香爐正上方的位置有一個片昏黃的汙漬,我看向香爐,裡麵的灰是滿的,並且香爐邊緣的桌上還有不少散落的香灰,這個供桌應該擺了不止一年了。
“有點嚇人吧。”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是三年前的那個新聞吧,除夕夜滅門慘案。”我心裡早有答案
老人搬來兩個紅色塑料凳,示意我坐下,講起了三年前的故事
這套房子三年前也是租住的,當時租房的是一個農村來的裝修隊,一共七個人,農村一起出來的基本上都是親戚,這樣不會因為乾活多少而產生糾紛,而且包活也好,分錢也好都不會發生糾紛。
這個包工隊也是乾了整整一年的活,正常來說裝修到年底都很難結賬,但是這個包工隊不同,源於工長,也就是其他六個人的二叔嘴皮子特彆厲害,每每為了要錢什麼話都說,很多難纏的老板都隻能給他們痛快結賬。
那年的臘月十三,結齊了最後一筆裝修尾款後,幾人正在商量幾號回老家的時候,工長又借了一個電話
“喂,張局,沒走,沒走,還在本市,有點活?行,張局您吩咐。”
工長放下電話,市政局的張局讓他們第二天去幫忙拆除長明橋對麵真武廟遺址的殘垣斷壁,來年市政預備在這個位置建設其他的項目。
本來年前幾人不打算繼續乾活了,但是市政是他們必須打交道的部門,並且每年都會介紹很多裝修的工程給他們,這活還必須乾,好在隻是拆除還是比較簡單。
第二天,工長就帶著五個年輕人去乾活了,留下最小的三狗子去火車站買回老家的車票,最後一筆活乾完轉天他們就要回老家。
拆除的活看似好乾實際上都是力氣活,已經僅剩斷壁殘垣的廟宇還是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裝了慢慢三卡車碎磚爛瓦和木頭。
眼看著活接近尾聲,幾人也坐在隨身帶的馬劄休息,一個工人指著最後剩下的真武大帝神像問,
“這神像怎麼弄啊?”
工長抽了一口旱煙,“這不用咱管了,咱們隻管拆牆。”
這時拉建築垃圾的的卡車又開了回來,剩下的建築垃圾一車完全能夠裝完,他們的活也圓滿完成了。正在這個時候,正在倒車的卡車後鬥忽然翻了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唯一沒有損壞的真武大帝神像轟然倒塌,這座神像也有了幾百年的曆史,倒下後,摔的稀碎稀碎的,神像的頭也滾了出去,
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眾人趕緊收拾,這回也不用再研究了,直接都成建築垃圾了,一起運走吧。
所有的磚石都裝上了車,工長正準備把神像的頭也扔上卡車,這時發現神像的頭正正的立在地上,眼睛對著的方向正好是他們幾個站著的方向,同時他們背後的長明橋對著的正好是他們租住的那棟樓,也就是後來的長明小區。
工長心裡驚了一下,但是並沒多想,和一個工人搬起神像的頭扔進卡車,就帶著工人離開了。
當晚,他們租住的五樓中門,午夜兩點左右摸進了一個人,趁著熟睡,把七個人都殺死在床上,並卷走了他們一年賺的所有血汗錢。
當時,這個案子不可謂是不大,市裡成立專案組,限期除夕之前必須破案,可是,奇怪的是,殺人者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並且案發當天淩晨還下了暴雪,所有腳印痕跡都被大雪清理的乾乾淨淨。
小強打開門,一馬當先準備下樓,剛好我從五樓歸來,走到轉交看到這幾個人氣勢洶洶的準備下樓,當時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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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回。”我衝著眾人說了一句,緊接著上了樓,轉身關好門走到客廳的飯桌前坐了下來。
眾人立馬湊過來七嘴八舌的問起緣由,我遂把事情的原味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那,後來呢?案子破了嗎?這房子現在啥情況?那個老頭是人是鬼?”阿鑫不禁一股腦的問出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哪來的鬼,哪有鬼?你嚇糊塗了吧。”我笑了笑,拿了一瓶汽水喝了一口,繼續講到,
後來,案子怎麼也破不了,市局也是一籌莫展,還是一個市政的退休的老乾部建議請個大師來問問,本來市局的同誌是不同意的,但是病急亂投醫,市裡領導催的緊,就同意了。
大師來了之後,看了一下,隻說了一句話,“立金身。“
這事誰都做不了主啊,畢竟立個真武大帝金身花費不小,幾經周折,有個建築商願意掏這筆錢,有錢好辦事,沒用三個月,在真武廟原址上,起了現在的真武大帝金身造像。造像正對長明橋,眼望對麵的長明小區。
邪門的是,造像立起的第三天,罪犯自己來自首了,並對所作所為供認不諱,原來他也是一個裝修隊的工長,這幾年和被害裝修隊時常搶活,但是經常搶不過,年前最後一個工程結賬,老板還拖欠了工程款,巧就巧在,他去討要尾款的時候,正好遇上剛剛結完工程款的被害裝修隊工長,那個老頭一向是嘴上不饒人,奚落了他幾句。
接過,他沒要到尾款,回到家跟著他乾活的工人又都去他家討要工資,最後他精神崩潰,喝了一天一夜的酒,第二天午夜入室,殺死了七個人同時卷走了他們放在身上的所有現金。
酒醒之後,他發了工資,並且過了一個特彆富裕的年,年後也就是在金身像立起來的第三天投案自首。
”那那個老頭是誰啊?“小沫不解
”那個老頭是殺人的罪犯的父親,他內心不安,好巧不巧這套房子就是他的,通過中介租出去,兜兜轉轉的租給了這七個人。要不,那個殺人的人怎麼會有鑰匙呢。“我也是唏噓不已
”明白了,這有什麼說法嘛?“阿鑫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民間傳說,真武大帝是北方水神,是鎮守保平安的神隻。以前有句老話不是說嘛,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但是依我看,得分什麼廟,真武廟拆了,可是比拆一個婚,它嚴重多了。“
眾人若有所思,不過,事情終於明白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我們幫小穎收拾了飯桌紛紛告辭,我還額外告訴小穎,樓下的老頭隻是偶爾來上個香,他知道嚇著了咱們,還跟我道了歉。
我們下了樓,都上了小強的車,一陣發動機的轟鳴過後,車子拉開了小區。
樓道門的陰影處,一隻雙腳站立的老鼠靜靜的盯著車子離去的方向,從我們下樓,它應該就在那裡,並且,它隻是一直盯著一個人而已,
’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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