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低頭一看，雲楓的唇角已經溢出了血沫，兩眼目光渙散，瞳孔放大，神誌不清，喉管外側的皮肉還不斷地有鮮血滲出，他的身體極其癱軟，若不是慕淩用手掐著他的脖子，他整個人都會摔倒在地，然後一動不動。
若是沒有人管他，他會就這樣靜靜死去，死在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任由寒風呼嘯，霜雪敲打，枯葉掩埋。
慕淩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眼神更加瘋狂，厲聲道：“你讓不讓道？不讓的話，今天咱們就同歸於儘，一起死在這裡！”
桑昆恨得牙根流血，緊握槍支的手指不住顫抖，指著慕淩的腦袋怒道：“你當我是不敢開槍麼？”
“你可以試試。”慕淩坦然地攥緊了手中尖刀，將鋒刃的部位又向雲楓的喉管切進了幾寸，冷笑道，“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哦，忘了告訴你一句，你就算把我一槍爆頭，我倒下的那一刻，我手中的刀也會通過慣性徹底貫穿雲楓的喉嚨，你要是不信，咱們就試試。”
說著，慕淩手下用力，雲楓的喉管溢出的血流更多了，鮮紅的血液已經從他喉管延伸，蜿蜒向下，流經胸口，流出一道血線，再滴落在地，彙成了一汪小小的血泊。
雲楓的身體因為大量失血，驟然抽搐了一下，隨即體溫迅速降低，皮膚溫度涼得驚人，意識也迅速消散。
他已經失去了自主行為能力，完全任憑慕淩隨意擺布。
桑昆看在眼裡，急在心頭，他腦中迅速盤旋過雲楓的價值，以及眼前慕淩在自己眼中的分量。
權衡再三，桑昆揚手厲聲道：“你放開他！我不攔截你們！你們走！但是你得保證他的生命！不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句，慕淩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攥緊雲楓下巴的手指驟然鬆脫了幾分，而抵著雲楓脖頸的尖刀卻並未挪動，慕淩直視前方，一字一頓道：“行，你讓你的人都住手！放下武器！彆拿槍指著我頭！要是誤傷了雲楓，就得不償失了！”
桑昆隻略微猶疑了一秒，就抬高音量道：“所有人聽我號令！都把槍扔在地上，誰也不許撿！違令者，格殺勿論！”
“早這樣不就好了。”慕淩臉頰的表情抽動了一下，眉心處更加陰沉。
他握著雲楓的脖頸，明顯感覺到他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
他的身體更加緊繃，麵部表情卻泰然自若，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他甚至沒有伸手去捂雲楓仍在流血的傷口。
這時前後的黑衣人隊伍漸漸後退，間或夾雜著幾縷竊竊私語的聲響：“這家夥可真絕情啊！這可是他剛剛娶回來的妻子哎！……”
“那可不？可見他們沒啥感情，他純粹是玩著這人好玩，玩死了也一點不心疼。”
“這小弟可真可憐啊！小小年紀就落到這種惡棍手裡……”
“他還活著嗎？流了這麼多血，怕不是死了吧！”
“……”
慕淩惡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黑衣人紛紛衝他怒目而視，眼裡透露著鄙夷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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