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起什麼,梁強的起身撲到陽台,看向彆墅後邊的矮山。
此刻,在泛著魚肚白的天色下,彆墅後方的矮山上,麻文文瘦高的身影立在樹叢間,手中的彈弓還保持著射擊的姿勢,隻是他的視線一直對著樂東左邊房間的陽台。
樂東好奇轉頭,隻見左邊房間的陽台上,蘇娟娟那張模糊的臉正對著自己緩緩隱入房間,而在她小時候,胡大偉陰婚也探出頭,看著樂東無聲呢喃,但從口型可以看出是“老家夥”三個字…
樂東厭惡的彆回頭,對著遠處矮山感激的對抱了抱拳,對方則是搖搖晃晃摸索著離去…
正當樂東愣神目送時,小張迷迷糊糊的聲音將他驚醒。
“樂哥?你把玻璃打碎了?”
樂東回神後迅速將銅錢攥在手心,轉身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晚上太黑,出來抽煙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聲音還在發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幾枚救命的銅錢。
小張揉著眼睛坐起來,狐疑地看了看破碎的窗戶,又看了看樂東慘白的臉色。
正當他要開口詢問時,目光突然落在樂東的枕頭上:“咦?樂哥,這是你的手絹嗎?”
樂東轉頭看去,心臟猛地一縮——那條豔紅的“娟”字手絹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的枕邊,在晨光中像一灘凝固的鮮血。
“是。”
樂東咬著牙回答,心裡升起一股無力感。
小張似乎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拿起洗漱用品走向衛生間,樂東剛鬆了口氣,房門突然被急促地敲響。
“東子!快開門!”蔡坤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驚慌。
樂東拉開門,隻見蔡坤滿頭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右手捏著成灰燼的符渣,左手正提著一雙鋥亮的黑皮鞋!
“東子…昨晚,昨晚…”蔡坤的嘴唇哆嗦著,眼珠不安地轉動,“昨晚和喝醉後就做了個夢,夢裡那個狗東西又來了,他罵我老東西,問我為什麼要糟蹋蘇娟娟,賊她媽的,那剝皮女鬼,給我我都不要,糟蹋錘子…”
樂東安慰著蔡坤激動的心情,扭頭看了眼衛生間探出頭的小張,彆過身將蔡坤拉出門外。
“我昨晚和你一樣,隻不過那蘇娟娟喊我大偉,而且咱們那天偷聽到的全是真的!”
樂東說完,點了根煙,靠在扶手上,確定四下無人後小聲道:
“昨晚我試探蘇娟娟了,她隻找胡大偉,而纏著你的胡大偉找的是老東西,從你剛才說的來看,胡大偉是把你當成胡先盛了,而我則是被他當成害死他的真凶——馬管家!”
聽完樂東的分析,蔡坤捏著皮鞋手緩緩恢複平靜,順手叼過樂東嘴裡的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後才問道:
“那倆人的死,你都肯定了?咱倆接下來咋辦?”
樂東輕輕點頭,接過還回來的香煙,俯看這一樓客房剛走出來的侯奎沉聲道:
“我昨晚分析了一下,待會給你慢慢解釋,咱倆的事我收到麻文文銅錢,應該能保命,先不管這個,現在我有一個更重要的疑問。”
“什麼?”
“那個侯奎,和你住一塊有什麼異常沒?”
“害,能有啥,這哥們人挺好,隻不過也太不講衛生了…”
“怎麼說?”
“你瞧他那個禿頭,昨晚正喝酒呢,就跑去洗頭,你猜怎麼著,洗下來的水臟的要命,黑梭梭的…”
樂東沒有再聽蔡坤後麵的話,他目光穿過空氣,對上侯奎那剛轉過來的臉,一股涼氣從腳底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