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外界力量政府介入時,那個“人”又允許他開口說話,以故土難離的理由留下來。
而那個“人”……
樂東第一時間就浮現出那個容顏虛幻絕美的白裙女子。
然而,大爺的話還沒說完。他看著樂東幾人臉上驚疑不定的神色,似乎很滿意自己講述的效果,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還有更奇怪的呢!”
“還有?”
蔡坤失聲道,這朗生叔身上的怪事,簡直比他媽戲文裡唱的還曲折離奇。
“嗯!”
大爺重重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打那次政府修繕房屋之後沒幾天,村裡忽然來了兩個女人。
那長得……嘖嘖,真叫一個漂亮,跟畫裡走出來的仙女似的,當時村裡多少年輕小夥都被迷得神魂顛倒的。”
“可這兩個姑娘,對村裡那些獻殷勤的小夥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上貓耳山,去伺候朗生叔了!”
“村裡一些年輕氣盛的小夥不樂意了,覺得憑什麼啊?一個又老又殘的怪人,憑什麼讓兩個天仙似的姑娘伺候?就有幾個膽大的,結伴上山,想去理論理論,或者…。”
大爺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但隨即又變得有些詭異。
“可你們猜怎麼著?那幾個小夥上山之後,沒過多久就下來了。
下來之後,一個個都像是變了個人,也不吵也不鬨了,反而主動跑去給朗生叔家挑水砍柴,乾得那叫一個賣力,比伺候自己親爹還親!”
“這還不算完。”
大爺越說越玄乎,“自打那兩個姑娘來了之後,村裡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疑難雜症,去找她們,準保藥到病除!
那手段,簡直跟神仙一樣,就這樣,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村裡人在她們手上看過病的數都數不過來。
可最邪門的是……那兩個姑娘的容貌,十幾年來,一點都沒變,還是跟剛來的時候一樣,年輕,漂亮!”
“後來,為了方便給人看病,那兩個姑娘還在山下,就是水庫那邊,蓋了那間茅草屋。”
看著大爺指向茅草屋的方向,樂東已經完全確定,山下的茅草屋,山上的朗生,不會變老的女人……所有的線索都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思緒間,大爺還在繼續說著村裡的傳言:
“到了這時候,村裡的風言風語又變了,沒人再說朗生叔是惡鬼,是災星了。
反而開始傳言,說朗生叔是天上的神仙投胎,他早些年娶的那些姑娘,是因為命太薄,享不了他的福,所以才死的。
朗生叔看那些姑娘因他而死,心裡不忍,於是自己斷了雙腿雙手,不出家門,不食五穀,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向上天謝罪!
所以他家灶台才會憑空出現肉食,那是上天賜下的仙肴給他充饑,而那兩個姑娘,就是天上神仙看不下去,特意派下來照顧他晚年,順便在人間積德行善的仙女!”
這個解釋,在鄉村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甚至帶著一絲浪漫的神話色彩。
但聽在樂東幾人耳中,卻隻感到一股寒意!
什麼神仙投胎?什麼上天賜食?什麼仙女報恩?
這分明是一個精心編織,持續了數十年的謊言和囚禁!
那個白裙女子,用某種手段製造了郎生“克妻”的假象,摧毀了他的成家的希望。
然後,在他最絕望的時候,以“照顧”為名,將他徹底囚禁在貓耳山上,斷其手腳,控其言語,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時,她們又通過治病救人的方式,在村民中塑造仙女,善人的形象,將朗生包裝成謝罪的神仙,完美地掩蓋了真相!
這是一種何等深沉,何等殘忍的心機和控製欲!
樂東心頭劇震,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斷了。
他強壓著內心的驚濤駭浪,急聲向大爺求證:
“大爺,你說的那兩個姑娘,是不是一個總是穿著白裙子,另一個穿黑旗袍?而且那個穿黑旗袍的,是不是叫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