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樂東的疑問,趴在門縫的洪雄傑接過話茬,他沒有回頭,依舊保持著警戒姿態,聲音悲憤:
“我和老陳意識瀕臨迷失,隻能忍著最後清醒互相用法子逃脫幻境,剛清醒出來就看到…看到哪處空地有異常,而那裡也是歌聲的來源…”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個讓人心悸的場景:
“唱歌的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氣質很獨特,應該就是你們說的雅女。”
樂東趕緊點頭確認:“對,就是她。”
洪雄傑得到確認,語氣變得更加沉痛,咬牙切齒說道:
“那挨千刀的娘們,她竟然控製住了所有村民和我們先來的隊員,聚集在那裡。
她唱完那鬼歌之後,嘴裡還念叨著什麼…複活相公…”
“複活相公?”
聽到這四個字,樂東眼皮一跳,下意識回頭看向麻文文和蔡坤,兩人臉色都有些驚愕。
複活朗生嗎?可朗生不是還被他們囚禁在草屋裡嗎?難道說…朗生已經死了?
這個念頭閃過,樂東先是覺得有些突然,但轉念一想,朗生被雅女和馬管家折磨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死亡對他而言或許反而是一種解脫?聽起來雖然突兀,但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這個念頭僅僅持續了半秒,樂東又想起昨晚去見朗生時的細節…
當時朗生說要削蘋果吃,自己因為心係尋找林尋,隨手將整個果盤放到了他床邊……那果盤裡,如果沒記錯的話,是不是……有一把水果刀?
樂東越想,那個放著水果刀的果盤影像就越清晰。
難道……朗生的死,和那把水果刀有關?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自己間接害死了朗生?
就在樂東自我懷疑,心神震蕩之際,一直沉默的陳先生順著洪雄傑的話說了下去,也將樂東從混亂的思緒中暫時拉了出來:
“也就是那會,飛僵來了,它衝進人群,開始吸食村民和隊員的血食精氣…
眨眼間就倒下了十幾個人,要不是那雅女出聲阻攔了一下,恐怕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陳先生眉頭緊鎖,露出思索的神色:“而且,據我觀察,這飛僵與雅女之間的關係頗為古怪。
它看似聽命於雅女,但又好像並非心甘情願,行動之間時而順從,時而會流露出一種暴躁的抗拒感,仿佛在掙紮什麼。”
樂東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身後的麻文文若有所思,插話道:
“我師父曾經說,飛僵也算是修煉成精,能誕生屬於自己的靈智,估計出現這樣的情況…多半是操控屍體的蟲子,很難完全控製住它了。”
陳先生讚同的點了點頭,看向麻文文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
“範彪倒是沒有白教你。估計這飛僵,是在它還未完全晉升,或者晉升之初靈智未穩時,就被雅女用特殊手段控製或影響了。
而且,那雅女在儀式完成後,便帶著剩下那些被控製的活人離開。那飛僵看樣子對失去這麼多‘血食’還很不滿意,逗留在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