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琅知道，方夢生氣了，也許更多的是難過，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她隱隱發紅的眼眶。
來不及多想，腳比腦子已經快一步跑了出去，“方夢，你等等！”
席琮皺了皺眉，看到弟弟慌張追上去，他沒有跟著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觀看。
方夢聽到了他的聲音，沒有理會他，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她剛剛坐下，車門還沒關上，就被人猛地拉住。
看著氣喘籲籲的席琅，方夢淡淡地看著他，聲音冷漠又夾雜著一絲沙啞：“放開。”
“不放，方夢，你彆生氣，你聽我好好解釋行嗎？”
見她眼眶發紅，臉上不見剛剛的笑容，席琅就知道剛才在飯桌上的和諧都是她強撐著情緒忍下來的。
“解釋？有什麼可解釋的？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話而已。”
她啞著嗓子說了一句，隨後用力地想要關上車門，他扣得死死的，不讓門關上，她乾脆下車。
“你坐吧，我不坐了。”
見她走了，席琅也不拉車門了，連忙跟了上去。
前排的司機：“......”
兩個神經病啊。
雖然內心罵著兩人，但他還是誠實地沒有把車開走，歪著個腦袋想去看熱鬨。
“對不起，方夢，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是我的錯，是我擅作主張，沒有考慮你的心情，是我處理不好問題，是我太沒用了。”
席琅一邊跟著方夢，一邊道歉，見她眼淚刷刷流著，咬著唇一聲不吭，他愈發後悔今天的行為。
“對不起，上次說了不欺負你，這次又讓你哭了。”
她哭得一言不發的可憐模樣讓他心中酸澀極了，讓他眼眶也跟著發酸，心臟跟著發苦。
“我知道你說過讓我彆管你，可是我怎麼能做到呢，如果你出事了，我怎麼會安心呢？”
“所以我想著，你是不是喜歡上彆人了，就不會抗拒我了。”
“我哥很優秀，比我好多了，他為人靠譜，感情史不豐富，性格也......”
“夠了。”
方夢閉上眼，像是忍無可忍打斷了他絮絮叨叨的解釋。
“我的喜歡對你來說是負擔，我從沒要求你回應我，我隻希望你離我遠一點。”
“還是說，你希望我離開這裡，去一個變態找不到的地方，那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收拾東西就走。”
她的話讓席琅心中一刺，這種時候，她寧願自怨自艾，步步退讓，也不願意罵他、打他，或者發泄情緒。
“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沒有那麼想過，絕對沒有。”
“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可是方夢，我不想讓你哭，我不想讓你難過的。”
席琅手邊沒有紙，隻能用手指去擦拭她眼眶的淚，但越擦拭，她的眼淚反而越多，像一條流不儘的溪流，無聲流淌著。
“彆哭了，方夢，我不會這樣做了，明明說過不欺負你的，我卻又把你惹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嗚.......你彆哭了......”
說著說著，席琅的眼眶也紅了起來，方夢默默流淚的模樣實在太讓人揪心，她的感情又太過於真摯，真摯到了委屈她自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