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那如同坐火箭般依靠意誌信念突破境界的修煉方式,是這方世界本地人的專屬天賦。
修煉體係本質不同,她們這些外來者,終究還是得遵循自己世界的規則。
老老實實地積累魂力,打磨技巧,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攀登。
正因如此,論起同境界下的實戰能力與技巧精妙,外來者往往比本地人強上一截。
所以,論實力的話,他們外來者會比本地人強很多,基本都可以做到越級擊殺。
隻不過,不能跨越過多境界,一個大境界還是可以的。
像黃薔薇這樣的天才能應對五階強者,就連剛才的銀獅也能與之一戰,隻不過會非常困難。
而北辰雪更不用說了,能夠越級挑戰這方秘境的七階強者。
要上火力全開的話對戰八階也未必不可。
輪回城中那些被北辰雪屠戮的人,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太過怯懦無能。
但凡有一人敢踏出房門參戰,便會發現這些冥界戰士並非不可戰勝。
若五十多人齊心合力,那些看似凶悍的冥界戰士,必將死傷慘重。
而玄奕子也有時間對付獅王,阻止對方拿走玄冥之匙。
隻可惜,沒有如果。
一切的悲劇,都源於他們深入骨髓的懦弱。
血池上。
那顆懸浮的龍蛋,在吸收了那朵蘊含磅礴魂力的猩紅雲朵後,表麵幽光流轉,極其輕微地震動了幾下。
蛋殼之上,不再是簡單的黑光,而是流轉著一種幽邃如宇宙深空的暗芒。
其表麵仿佛有無數微縮的黑色星辰在緩緩環繞生滅,散發出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這一次的大補,讓它的孵化進程得到了大幅度的躍升。
北辰雪清晰地感知到,隻要這場席卷秘境的戰爭結束,她吸收完戰場上所有隕落強者的精血。
這頭沉睡的太古神獸墨影青龍,便可以破殼而出,降臨世間!
屆時,她便擁有一頭足以翱翔九天,震懾八荒的頂級神獸坐騎。
這個念頭,讓她也不禁泛起一絲期待的漣漪。
兩天後。
在黃薔薇魂力的滋養和眾人攜帶的靈藥輔助下,火麟非與天瑜身上的傷勢已基本痊愈。
隊伍重整旗鼓,準備向冥界腹地的下一站進發,藍龍城。
路途上,氣氛有些沉悶。
“天瑜。”
“師父他老人家,是真的死了嗎?”
火麟非湊近天瑜,壓低聲音問道,臉上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霾。
他拜師時間太短,對師父的種種手段了解有限,隻能詢問跟隨玄奕子最久的天瑜。
天瑜腳步微頓,眼中閃過一絲深切的悲傷,但很快被她壓下,搖了搖頭。
“不。”
“師父……是將自己和那十萬冥界軍團,一同封印在了他創造的元空間裡。”
“除非我們擁有足以撕裂空間,超越師父巔峰時期的恐怖魂力,否則,根本無法打破元空間,將他救出來。”
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濃濃的沮喪和無力感。
幾千年的朝夕相處,玄奕子對她而言,早已超越了師父,更像是慈父般的存在。
火麟非感受到她的低落,用力拍了拍胸脯,試圖用豪言壯語驅散陰雲。
“放心,天瑜。”
“師父不是說過嗎?我是那個擁有超強魂力的人,是這場戰爭的關鍵。”
“給我時間,假以時日,我火麟非一定能變得超級超級強。”
“到時候,一拳打爆那個什麼元空間,把師父他老人家完完整整地救出來。”
他右手用力在空中一握,仿佛要捏碎那看不見的牢籠。
“哼。”
旁邊的苗條俊毫不客氣地潑來一盆冷水,圓臉上滿是鄙夷。
“火麟非,上次你要是能像師父說的那樣,早點召喚出超獸,師父他老人家還用得著跟敵人同歸於儘嗎?”
“現在人沒了,你倒在這兒吹起牛來了?臉皮可真厚。”
“死胖墩你說什麼?”
聽聞此言,火麟非瞬間炸毛。
“說你怎麼了,菜還不讓說?”
兩人立刻像鬥雞一樣拌起嘴來,唾沫橫飛。
天瑜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隻能無奈地扶額搖頭,顯然早已習以為常。
說話間,眾人已穿過一片荒蕪的焦土區,前方出現了一片茂密,顏色呈現詭異深紫色的叢林。
叢林的枝葉扭曲虯結,散發著淡淡的腐敗氣息。
透過層層疊疊的詭異樹影,隱約可見一座巍峨城池的輪廓。
“那就是藍龍城了。”
天瑜指著前方道。
第一次真正踏上冥界核心勢力的地盤,除了北辰雪依舊淡漠,其他幾人心頭都不由得蒙上了一層緊張感。
踏入紫色叢林。
一股更加濃鬱,帶著腐朽甜膩的氣息撲麵而來。
絕對的死寂。
聽不到一絲蟲鳴,看不到一隻飛鳥,甚至連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沒有。
整片叢林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隻有眾人踩在地麵上的腳步聲,在壓抑的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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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提高警惕。”
天瑜立刻低聲示警,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四周,懷疑這詭異的寂靜中潛藏著致命的陷阱。
北辰雪眼中血光微閃,血源之眼悄然開啟。
她的視線穿透層層疊疊的樹乾和扭曲的藤蔓,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瞬間覆蓋了整片叢林。
“走吧,沒有陷阱。”
片刻後,她收回目光,聲音清冷。
“除了這些樹,隻有一座孤零零的木屋。”
說完,她不再停留,率先邁步,朝著木屋的方向徑直走去。
黃薔薇則是立刻快步跟上。
“你就這麼篤定?”
天瑜看著北辰雪篤定的背影,有些疑惑地問道。
她並不知道北辰雪那雙眼睛的玄妙。
北辰雪並未回答,身影很快消失在扭曲的樹影中。
“嘖,她還真是夠高冷的。”
苗條俊看著北辰雪消失的方向,小聲嘀咕。
“小胖墩,你說她為什麼天天戴著那個顏色奇異的鬥篷啊?連臉都不露?”
火麟非湊到苗條俊身邊,賊兮兮地壓低聲音。
“我也不知道啊。”
“可能是長得太醜了?怕嚇到我們?又或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苗條俊摩挲著肥厚的下巴,故作深沉地猜測。
“還有,請叫我苗條俊!”
“嗯,有道理,很有可能。”
火麟非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好了,你們兩個,彆瞎猜了。”
天瑜沒好氣地打斷兩人的八卦,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不一會。
一座極其簡陋的小木屋出現在眾人眼前。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叢林深處一片小小的空地上,不過五平米大小,四四方方,如同一個粗糙的火柴盒。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靠近木屋時,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絲絲縷縷,沁入骨髓的寒意從中散發出來。
仿佛感應到外人的靠近,那股寒意驟然收斂、消失。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