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道士一臉疑惑,王觀主才繼續說道。
“如今這朝廷局勢混亂,沾了哪一邊的水,就會被另一邊的火燒到,獨善其身才是立足的根本,你以為這二皇子隱蔽來訪就真沒人知道嗎?”
王觀主諷刺地笑了笑。
“二皇子身後是趙家,又在皇子中格外突出,以後恐怕…”
小道士頓了頓,繼續又說,
“師傅與他交好該是利大於弊的吧。”
王觀主睨了他一眼,
“不該拿的好處以後就不要拿了,我向來看重你,莫要辜負為師的期望。”
小道士這才有些惶恐地說,
“他是給了,但是徒兒並未收。”
他的確動心,但是到底還是沒有收。
王觀主也知道徒弟的心性,隻低低告誡一句,
“你隻需記得事事無常,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小道士心裡幾經波瀾,低低應了聲是。
蘇煙霏回到蘇府的時候已快過巳時,回到院子裡梳洗過後就前往前廳吃飯。
“霏兒。”
剛到院外,就看到垂花門下立著的婦人,約摸三十多歲,穿著黑底纏枝海棠刺繡鑲邊丁香色底子海棠團花刺繡的對襟褙子,露出半截刺繡月華裙,頭戴嵌寶石掐金頭麵。
即使是這般端莊富貴的穿著,卻還是掩飾不住她略顯瘦弱的身形和蒼白的臉色。
像是風一吹就會倒的病美人。
“這兩日可累著了?”
病美人拉過蘇煙霏的手,關切地問道。
正是原主的母親,秦氏。
秦氏生原主的時候並不順利,後來身體也一直不好。
“母親不必擔憂,霏兒不累。”
蘇煙霏安撫地拍了拍秦氏的手說。
秦氏看她臉色紅潤,才放下心,兩人一起往裡走。
“聽你父親說,陸朝寧這次平亂很順利,已經開始啟程回朝,怕是再過十日就能回來。”
秦氏似是斟酌了一下,低聲開口,
“陸朝寧雖然沉默寡言了些,但是才貌兼達,這些年也屢建奇功。”
說到這,秦氏臉上也帶了幾分滿意,捏了捏蘇煙霏的鼻子,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這些日子怕是擔心的緊吧,自從世子前往邊境,你雖然嘴上不說,卻也清瘦了好些。”
蘇煙霏趕緊故作委屈地說,
“母親定然是誤會了,我明明是因為饞母親做得糕點,母親冬日身體不好,我都不敢勞煩您,才饞得茶不思飯不想呢!”
“是因為這樣嗎?”
秦氏被這番話意外得停下了腳步,看著蘇煙霏鄭重肯定地點頭,才即好笑又心疼地說,
“你這孩子,怎不與我說,我讓榮媽做給你吃也行啊!”
“榮媽做的哪有您做得好吃!”
“真不是因為世子?”
“真不是!就是饞了。”
“好好好,等下午就給你做。”
聲音漸行漸遠。
今日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餐,蘇煙霏也見到了蘇府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