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館內,其餘眾進士已經聊的熱火朝天。
見陸啟霖幾個回來,江彥君更是上前笑道,“啟霖,我們正在猜你今日能收多少帕子和花......”
他朝陸啟霖手裡捧著花籃擠擠眼,“還當你年紀小,那些人都扔你,沒想到你這是直接一籃子。”
他又去瞧了瞧後頭略有些衣容狼狽的陸啟文和楚博源,朝陸啟霖伸出大拇指,“還得是你,不僅風度翩翩,這一籃子的花也最是好看。”
陸啟霖朗聲笑道,“莫誇莫誇,湊巧友人準備了而已。”
說著也朝江彥君勾起唇角,“你來科考前,可是在嘉安府的天星觀做過法事?張嘴怎麼就說的這麼準?”
江彥君聞言眨眨眼,嘿嘿一笑,低聲道,“我一會要是挨打,你能讓你家護衛大哥保護我不?”
而今被他說中了的一個個感激他,和他吵架被他罵落榜的,一個個恨不得殺了他。
還有前頭那個楚博源,方才看了他好幾眼,恨不得將他咬碎了再吐掉。
他麵上不在意,心裡也很慌。
頓了頓,又道,“就是之前總倒黴,回了嘉安府家裡人就讓我去道觀小住了幾日,呃,似乎是順利了些,但我覺得是它的關係。”
他伸手就朝自己的衣領裡撈。
撈了一下又放下,擺擺手道,“今兒不能戴,我給忘記了,不在身上。”
他大步走到會館門口,對著外頭等著的小廝喊道,“你湊近些,給啟霖看看咱們的小石子。”
小廝忙不迭上前,張開手掌。
掌心處是一根金鏈子,中間的小黑石子被金絲做的小網袋給兜著,陽光照下來,閃著光亮。
晃花了陸啟霖的眼睛。
陸啟霖:“......”
“你瞧瞧,流雲先生給你的石子是個寶貝,我可珍視愛惜了,特意找首飾鋪子給配的金鏈子,往日就帶在身上。”
陸啟霖:“......”
倒也不必如此珍視!
他乾笑兩聲,“江兄頗有雅興。”
江彥君聞言,忽而又湊近了幾分,期期艾艾道,“家中兄弟也想要這石子,啟霖若得空,能不能寫信問問先生,讓他再挑些......我家不白要,願意花潤筆,不,是潤石費。”
陸啟霖:“......江兄,我其他友人還在等我,回頭再聊。”
回到會館,今日行程就結束了,剩下的時間便是新科進士們的交際聊天時間。
再晚些,便是各自散去。
下一次見,則是兩日後的恩榮宴。
“好好,你先聊。”
江彥君有些依依不舍的望著他走開,他轉頭也朝自己的相熟的友人走去。
誰知那人看見他,第一時間捂住他的嘴,認真且鄭重的說道,“江兄,你能不能彆說壞話,隻說好話?憑咱倆的交情,可否說句祝願我授官順利的話?求求你!”
江彥君:“......”
他翻了個白眼,“我先祝福我自己。”
等眾進士聊的差不多了,便各自散了。
陸啟文帶著陸啟霖回去的時候,楚博源不知何時早就沒了蹤影。
白景時見陸啟霖的眼睛在人群中掃,忍不住笑了,而後才裝作不經意道,“咱們聊天時,好些人就離開了,也許是有事要忙,我瞧著好幾個似乎還約了某些家丁。”
新科進士們也都不是傻子。
每年那麼多的進士,名次好的無所謂,名次不好的,想要被授官就得等空缺,且這空缺好不好的,都是有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