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才經曆了一遭沒頭沒尾的“八卦”,正好奇著,早就私下幾個聚在一起討論著。
聽到天佑帝說可以一起去看,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矜持的話也不說了,隻是跟在陛下的轎輦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而陸啟霖則是帶著安九,並幾個沒有去草場的小公子,緩緩墜在這些人後頭。
“我娘就是這樣,平日裡說腰酸背痛腳抽筋,哪哪都不舒服,但凡遇到點稀奇事就健步如飛的。”一個小公子笑著道。
“我姐也是日日撫著心口說難受,說聽不得爹娘的教導,一聽就難受,聽八卦的時候那叫一個一個身體強健,不吃飯不睡覺也要刨根問底。”
陸啟霖聽著他們一路碎碎念,忍俊不禁。
盛都人這麼愛吃瓜......那不如再給太子想一門掙錢的營生。
眾人一路來到了草場。
天佑帝下了轎輦,就見不遠處的板車上堆積了好些獵物。
大的小的,飛的跑的,應有儘有。
血跡斑駁,空氣中帶著一絲像是生鏽的腥甜味。
他揚眉一笑,“不愧是大盛的好兒郎們,收獲不錯!
王茂,讓人先將這些獵物抬回去處理了,莫錯過了晚上的盛宴!”
“是。”
王茂連忙點人處置,天佑帝則上前走到了為了狩獵打起來的鼓台前,一屁股坐在了上首。
眾人齊齊行禮過後,盛昭明上前一步想要開口,他卻是伸手一擺。
“讓受害者自己說,朕今日不是天子,是這城郊的父母官,何人有冤屈,可上前直述,朕為你們做主。”
聞言,眾人朝遠處跪著的人望去。
兩個姑娘家,看著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身形削瘦,哭的時候肩膀一抽一抽,甚是可憐。
舞陽侯世子一把拉起二女,“來來來,咱們到陛下跟前來,把你們方才說的再說一遍,陛下定為你們做主。”
他長得高大威猛,提著兩人就跟提著兩隻雀兒一般,一下就將人提溜到了台下。
“你們隻管說,大家都為你們做主。”
舞陽侯世子叮囑了一句,又朝天佑帝討好笑著。
憨的沒眼看。
天佑帝撇開眼,望著二女道,“說吧。”
兩女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膝行一步,哀戚道,“奴,奴婢名為春鶯,這是我妹妹春花,我們乃皇莊管事劉喜的雙生女兒,跟著爹娘在皇莊上乾活,也定了人家。”
陸啟霖原本漫不經心,聽完卻是忍不住仔細打量著二女。
說實話,這個年紀能將開場講的如此有條不紊,有些罕見。
就像是提前預言好了說辭。
天佑帝聞言也是眸光閃爍。
春鶯繼續哭道,“誰知上月,四皇子殿下不知為何,白日非得讓我們姐妹去伺候筆墨......等我們一起,他非得......陛下,我們是奴才,不敢忤逆主子,便是主子要......我們不敢違抗。
可是,可是殿下他性子古怪,動不動就虐打我們......””
說著,姐妹兩個擼起了衣袖,微微鬆開衣領。
少女皮膚瑩潤,外露的幾處卻是有著無數傷口,格外觸目心驚。
天佑帝沉默不語。
春瑩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又飛快的垂下眼眸。
上頭那人不繼續問,可她卻有好些話是必須要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