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墊了這麼久,就差臨門一腳。
也虧得九叔在,若是葉喬,那他就隻能裝鵪鶉了,可不敢這麼張揚。
等那幾個老大夫到了跟前,陸啟霖便問道,“你們可都擅長治花柳症?”
那幾個老大夫與老嫗在馬上被顛得七葷八素的,落地就想吐。
奈何看見這麼多的官,還見到了台上的陛下,這才忍著沒吐出來,強行行了禮。
還未站穩呢,聽見這少年郎突然這麼一句,幾乎站不穩,若不是還有護衛在一旁,一個個便要摔在地上了。
見他們沒立刻回答,陸啟霖忍不住問去尋人的護衛們,“不是說了,讓你們找擅長......”
有個大夫極有眼力見。
忙道,“是,是,我等皆會幾手,若是病情不重者,可治,能治。”
陸啟霖滿意點頭,指著春鶯和春花二女道,“如此,麻煩你們給看看。”
眾位大夫上前,號了脈,看了看二人手臂上的傷口,以及舌苔等部位,又低聲問了幾句話,春花和春鶯生若蚊蠅的答了。
而那頭戴紅花的老嫗則是悄悄避到一側,去看春花衣下的肌膚。
最後,他們齊齊判斷,“這兩位姑娘的確得了臟病,不過時間尚短,吃幾貼藥,平日裡注意些,不會再嚴重下去。”
確認了臟病,那四皇子豈不是?
從前一直說他是個愛妻如命的,原來也都是表麵功夫,背地裡玩的這麼花,連臟病都得了!
證據確鑿,四皇子最後一絲體麵都沒了。
眾人下意識望向天佑帝。
天佑帝皺眉不語。
有一位宗室老夫人從人群裡站了出來,“陛下,還請早日決斷。”
皇家出現這種醜事,實在是難看至極。
盧嫣然又哭著匍匐到地上,“還請陛下為我做主,求您允我和離。”
春鶯和春花也是哭倒在地,“陛下,求您為奴婢們做主,奴婢們也是人,也是您的子民啊。”
場中哭嚎聲不斷。
楚博源猶豫著要不要向前一步,站出來講句“公道話”。
可是,其他朝臣都未開口,他若如此,豈不是太明顯了?
這時,就見天佑帝突然起身道,望著跪在地上的二女道,“既然如此,朕就信守承諾,你二人即刻起脫離奴籍。”
又將目光落在盧嫣然身上,“盧氏,你呢,還是方才的選擇嗎?”
盧嫣然點頭,“陛下,求您賜一個恩典!盧家上下,定感念您的恩德。”
她望著天佑帝,心跳如鼓,隻覺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裡煎了又過了一遍涼水,極致的煎熬。
天佑帝望著她笑了,麵容慈愛,“好,你就算不是朕的兒媳,朕也仍舊將你視作侄女一般,先前給你們早早定親,倒是忘記給你封號,今次就允你與盛昭曄和離,賜你自由身,再賜你一個封號吧。”
天佑帝頓了頓,“賜你封號綏寧,綏寧郡主,願你一世安寧,如何?”
盧嫣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狂喜的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終是顫抖著嗓音喊道,“多謝陛下,多謝陛下隆恩。”
天佑帝仍舊是一副慈祥的笑容。
戲唱到這裡,便該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