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霖無語。
為了舒舒服服趕路,他的馬車可是自家經過改裝的,走到哪都帶著。
且大船有專門裝馬兒的艙房,如今正裝著好些馬備著不時之需,不差他這一匹。
而他的車架放在甲板上即可,怎會占地方?
其他車馬不上來,乃是因為那些都是朝廷提供,到了地兒重新租便是,如此更便捷也更省錢。
楚博源怎麼不知?
就是故意找借口挑事。
陸啟霖可不慣著他。
立刻道,“車裡有我親手所繪的圖紙,陛下親自批閱題注,讓我帶著南下,後續要作為工部檔案留存。楚大人難道不知道?”
說完,輕咳一聲,“陛下,沒和楚大人說嗎?”
楚博源定定望著陸啟霖,忽然一笑,拱拱手,“原來如此,陸大人辛苦了,陛下吩咐了我彆的秘密差事,倒是與陸大人不一樣。”
說著,他轉身上了那艘中型船。
陸啟霖帶著車馬以及一眾欽點的工匠上船。
安九湊了過來,“這‘長驢臉’說不過你,強行給自己描補呢。”
陸啟霖哈哈大笑,“九叔,大家約莫都看得出來。”
這楚博源心氣太高,後續他不能客氣,凡事都要壓他一頭,不然工程開始時候,他再作妖,最難的便是下頭的人。
想必這也是陛下分了南北兩段的良苦用心之一。
船上的日子很簡單,陸啟霖日日不是研究如何吃的好些,就是讀書看風景,很是自得其樂。
且楚博源在彆的船,沒到他跟前作妖,這日子就更舒服了。
到了中秋節那一日,仍舊在船上。
陸啟霖懶得做月餅,工序太麻煩,乾脆請全船人吃酸菜魚。
是的,酸菜魚,魚是這幾日現釣的,蔬菜是昨夜靠岸時讓安九去買的,酸菜等調料是行李裡帶的。
還放了花椒以及莊子上大豐收的辣椒,讓原本清淡的魚片一下就鮮辣可口起來。
一船人吃的斯哈斯哈,不住誇獎。
“陸大人,您這一手可是讓我們開了眼!這酸菜魚的滋味啊,可真是了不得,比船上的廚子做的好吃多了!”
“就是,吃了這魚,一比較,前幾日吃的就跟豬食一樣!”
“哎哎哎,可彆這麼說,咱船的廚子也在這吃呢,小心他以後給你的餐食裡放巴豆啊。”
“哈哈哈哈。”
前頭大船上,一個個笑得那麼高興,後頭船上的眾人吸了吸鼻子,一個個豔羨道,“今兒中秋,他們還吃上魚了,真香啊,怎麼做的?”
“是啊,聞著就這麼美味,也不知道吃進嘴裡是何滋味......”
“要不,咱們往前靠一靠?搭個船板去看看?”
“行啊......”
正議論著,卻聽後頭傳來一個聲音,“諸位大人,我家公子命人去買了月餅,諸位嘗嘗!”
墨留給每個人分了一塊月餅。
這個是他聽了楚博源吩咐去買的,可惜靠船的鎮子太小了,月餅做的都不好吃,且隻做了一點點,他跑了好幾家才買齊。
聞言,眾人笑了,“那可得多謝楚大人了。”
等眾人接過分來的餅,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這餅看著都不知放了多久,能吃啊?
掰開,裡麵居然連個餡都沒有,伸手掰一點點嘗一嘗,隻有淡淡的甜味,看著似乎都沒舍得放糖。
比船上的糕點更差。
眾人:“......”
此時拿在手上的月餅,可不是什麼美味,而是一塊燙手山芋。
吃還是不吃啊?
偏生墨留還在滔滔不絕說著楚博源的好,短時間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