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盟約那些試圖壟斷知識,控製種苗的行徑。
難道梵明島走得更遠,已經在進行更危險的生命形態乾預?
海鷂被他們認作“皇族血脈”,難道也與這場禁忌實驗有關?
是想利用她的血脈進行某種更危險的測試,還是她本身,就是這實驗的某個關鍵環節或產物?
這個推測讓淩疏影感到一陣寒意。
如果梵明島真的在進行如此危險的勾當,那麼磐石號眾人的處境就極其危險了。
他們不是意外的闖入者,而是對方某種劃中的一部分。
岩叔顯然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他湊近淩疏影,用極低的聲音說:
“他娘的,這地方是個毒窩啊,拿活人做實驗?怪不得神神叨叨的。”
“咱們得趕緊撤,帶上海鷂,離開這鬼地方。”
淩疏影雙唇緊緊抿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貿然撤退,反倒可能打草驚蛇。
淩疏影向空地望去,空地上,薩米特國王似乎也平複了情緒。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拍了拍維克拉姆的肩膀,聲音疲憊,“回去吧,維克拉姆。”
“加強邊境巡邏和監控,啟用備用淨化矩陣,優先保障城市和主要農業區。”
“那個項目,我會催促他們加快進度,至於更激進的方案。”
“……容我再想想。”
“……好。”
父子二人沒有再交談,一前一後,沉默地朝著山下城市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木之間。
直到國王父子雙雙離開,淩疏影和岩叔才緩緩從礁石後現身,麵色難看。
那支清理小隊已經進入了前方的林地,那裡很可能就是他們的據點,或者通往實驗區域的人口。
必須弄清楚更多情報,尤其是關於海鷂的部分。
她指了指林地深處,對岩叔做了一個繼續跟進的手勢。
此刻,查明這支清理小隊的底細和目的,比探查國王與王子的爭執更為緊迫。
兩人向智慧山脈奔襲追去。
……
直到完全離開了北部山區的範圍,踏入了城市邊緣規劃整齊的園林帶,薩米特國王才又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疲憊,仿佛卸下了部分君王麵具。
“維克拉姆,你的擔憂,你的急切,我都知道。”
維克拉姆王子緊繃著臉,沒有立刻回應。
他剛才的激動尚未完全平複,但麵對父親此刻顯露的脆弱,他那份軍人的強硬也不由得軟化了幾分。
國王停下腳步,望向遠處在夜色中輪廓模糊的寂靜之殿,“你以為我不想像你一樣,調集所有力量,用最猛烈的手段,將那汙穢徹底淨化嗎?”
他的手指握緊了欄杆,“我想。”
“每次看到巡邏隊帶回的傷亡報告,看到監測站傳來的畸變指數飆升的曲線,我都想!我比任何人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