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許它對這種能量也有一定的適應性?”
“而且,我不是說正麵抗衡,是乾擾,是尋找它的‘節奏’,打亂它!”
她的話提醒了淩疏影。
淩疏影猛地想起弦歌帶回來的、關於微光研究所的那些信息——能量操控,空間褶皺,生物信息錨定……
“能量核心……節奏……”
淩疏影喃喃自語,眼中再次燃起那種近乎瘋狂的光芒,“如果……如果我們不是去對抗,而是去‘共振’呢?”
“利用一個特定的、反向的頻率,去乾擾能量聚集的進程?就像用聲音震碎玻璃……”
“理論可行,實踐是送死。”
墨磐冰冷地打斷,“我們沒有那種頻率的數據,沒有能承受共振反噬的載體,更沒有能在那種環境下存活的操作員!”
“我有‘標記’。”弦歌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指揮中心再次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想起了瑪拉蒂神官的檢測結果。
那個嵌入弦歌記憶和潛意識的、來源不明的“信標”。
“它可能與微光研究所,甚至與海底的東西有關。”
弦歌看著淩疏影,“如果利用它……也許能找到一個切入點。”
“總比……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等著被淹沒要好。”
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決絕的選擇。
以自身為誘餌,為實驗品,去搏那億萬分之一的機會。
淩疏影死死地盯著弦歌,看著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明白,這不是一時衝動,這是弦歌在權衡了所有已知和未知的風險後,做出的最終抉擇。
“我們需要數據。”
淩疏影終於開口,聲音沙啞,“關於能量核心頻率的哪怕最微小的數據。我們需要知道,那個‘標記’是否真的能作為鑰匙。”
她看向墨磐和薩爾曼:“停止所有非核心工程。”
“集中所有計算資源,分析浪潮加速前後的能量頻譜差異,尋找任何可能的周期性或脆弱點。”
她又看向阿比吉特:“阿比吉特隊長,我們需要梵明最深潛的勘探器,以及最堅固的防護設備。”
最後,她看向弦歌,目光複雜無比:“你……確定要這麼做?”
弦歌點了點頭,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總得有人去試試。”
“而且,說不定我還能順便弄清楚,這個標記到底是誰給我打上的。”
主動拖延浪潮。
這個比“方舟”和“流浪”更加渺茫、更加危險的“阻滯計劃”,如同在徹底漆黑的深淵中,點燃了一支搖曳的、可能隨時熄滅的火把。
四十五天。
現在,他們要分秒必爭,一邊繼續建設,一邊準備一場深入地獄的自殺式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