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正麟急急忙忙跑來通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言語之間滿是焦急:“我一直密切關注著環保組織的動向,他們果然靠不住!”
“還有一天就截止提交答卷了,竟然擅自改動題目!”
說著,他將複刻的公告交到麵前,供眾人察看。
“最近手底下人聽說我愛好項鏈,特意送了一箱過來。那送禮的真是出類拔萃一表人才,我當場就給了升遷。”
“據說還是防毒的高檔貨,這項鏈永遠也不會中毒,神奇吧?”
項鏈這種死物本來就不會中毒吧?
“要不是宗門現在人手緊缺,我還不想給你們兩個不成器的東西一次機會呢,無非是矮個子裡拔高兒罷了。”
“總之,我現在已經沒有空餘的地方再戴鏈子了,你們就隨便找點東西,站在城牆上進行展示就行。”
正是局勢一片大好的時候,怎麼能說改就改呢?
就這種出爾反爾、朝三暮四的門派,就不信能有什麼建樹!
天可憐見的,誰來為他們發聲啊?誰來替他們主持公道?
事已至此,終究還是打起精神麵對。衛風行緊鑼密鼓地籌備了一天,才匆匆忙忙站上城牆。
放眼望去,行人漸稀,天空被橙黃和血紅暈滿,頗有秋日蕭瑟之感。
自己身上掛滿了搜羅而來的珍稀材料,對手則是綁滿了一盆盆的奇花異草。
一位看起來像貨郎走街串巷時推的小車,一位看起來像是尚未開化的野人。
左邊是特意支了個大紙板、在奮筆疾書羅列自己罪狀的傅靈川,右邊是準備充分、勢在必得的張昀。
衛風行一時悲從中來,心中滿是迷茫和懷疑。
苦得就像車輪底下的野草,苦得就像石頭縫裡的黃連。
若是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果斷地拒絕掉這次外派的任務,而不是在這裡追悔莫及。
秉持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理念,下定了豁出老臉的決心,他暫時將眼睛閉了起來,試圖催眠自己。
衛風行站了兩三個時辰,回去又忐忑不安了一夜。連告罪書都寫好了,提心吊膽地一個個地找公告欄。
“考試最基本的禮儀就是目不斜視,一個個到底在左顧右盼些什麼?扣分。”
“衛風行,你拿些奇形怪狀的礦石有什麼作用?”
“不妨告訴你,那些什麼礦石法器製裁,對我環保組織來說,壓根無關痛癢!”
“我們從來就是用臣民的枝乾做武器,自給自足自食其力,不需要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豎著能在下村時防著被家犬襲擊,橫過來還能挑兩大桶清水,質量一頂一地好!”
遭人針對,任務失利,衛行風都一一忍下,直到此刻才感受到什麼叫痛徹心扉的絕望。
萬萬沒想到,宗門竟然有一天能敗在文明開化上。
掌門,從一開始路子就走錯了啊!
還想著製裁抗衡、武力壓製,逼得人倒退回封建社會,結果人家還在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路上撿根木棍就心滿意足了。
壓根不存在的東西,如何進行製約摧毀呢?
就算是想要斷其手足,也得要對方先有手足啊!
指望著這些措施發揮作用,恐怕得等到猴年馬月。就算是想要換個路線,一時也找不到下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