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戈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與其關心這個,不如想想一下盛淩雲在哪兒。”
“彆到時候去得晚了,收屍都趕不上趟。”
盛啟懷運用深厚靈力,磅礴如江流席卷而來,意圖能夠將人控製在原地。
攻擊尚未近身,已經被靈壽子的金光護罩擋下。
浩大攻勢被反彈到臨近的地麵,將陣眼砸得稀碎,護宗大陣算是毀得徹底。
陳盛戈站直了身子,笑得張狂,“誒,打不著!”
曾經的圍剿追殺沒弄死自己,如今攻守之勢已變,是她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她開口道:“我才不跟你這種情緒不穩定的人玩,我要跟成熟的大人對話。”
說著,將劍橫在脖頸,稍一用力,殷紅血跡就溢流出來,染紅了衣領。
盛啟懷終於還是顧忌著自己的徒弟,服了軟,“比如呢?”
陳盛戈笑容不減,“這簡單,你往滾油鍋裡跳下去就行。”
“所謂成熟,不僅精神上要達到老練的要求,身體上也需要努力!”
炸熟也是熟嘛。
局勢進一步白熱化,如同繃到極致的弦,又如同蓄勢待發的弓,叫人心都提到嗓子眼。
盛啟懷繃緊了神經,咬緊牙關忍住出手的衝動,冷著臉將劍入鞘,“得罪道劍宗,往後一定會與你不死不休。我再問一遍,她們在哪兒?”
陳盛戈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之前就不死不休了,現在還是不死不休。
由此可見,製裁雙盛對兩個門派的關係沒有任何影響!
她愈發來了興致,將劍鋒在白皙手腕處比劃。
隨著位置變化,劍身的幽冷反光一錯一錯,似乎正在尋找合適的下刀位置。
有了可供談判的本錢,陳盛戈斜睨著人,“是你有求於我,求人辦事就這個態度嗎?”
“你給我跪下來磕個響頭,再去起鍋燒油,這事情才有得談。”
這要求實在過火,讓在場長老弟子驚呼陣陣,一時氣氛降至冰點。
道劍宗一宗之主,位高權重,更代表著整個門派的臉麵。平日裡隻跪天跪列祖列宗,怎能給個小賊行此大禮?
盛啟懷沉默不語,在人不知死活地挑釁時悄悄在掌中凝聚靈力。
還未出手,一瞬間恐怖威壓無聲降臨,將眾人壓製得動彈不得。不少修為底下的弟子因為難以忍受,雙膝跪地。
低啞的聲音傳到了宗門的各個角落,隱含著一絲惱怒:“是誰在此放肆?”
還未待回話,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便從身後飛出,以萬鈞之勢照著金罩子重重打下。
防護罩砸進地麵,悶響之中塵灰四起,草屑、泥土和碎裂的磚瓦落了一地。
被鎖定之時,陳盛戈隻覺得寒毛倒豎,一瞬間仿佛連血液的流動都凝滯了。
幸好有防護,她隻是隨著慣性重重嵌進坑裡,斷了幾根骨頭,吐了口血。
反正不是自己的身體,也不算大事。
渾渾噩噩中,又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威壓。
心肺仿佛塞滿棉花,沉重而難以呼吸,連抬起眼皮都耗費心神。
陳盛戈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修為差距有如天塹,根本是雲泥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