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中央,雷斯利用喇叭不斷呼喊。
“家人們,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如今長弓溪穀的慘狀了嗎?!”
“這一切是誰做的,已經不需要我再向各位複述了!”
“哈夫克在我們阿薩拉地區,肆意開采資源,掠奪我們的領地。”
“而我,隻是搶了一塊曼德爾磚,他們就狗急跳牆了!”
“諷刺的是,這塊曼德爾磚,他們還曾口口聲聲的說,是為了造福我們阿薩拉人民!”
“既然本就是要用來造福我們阿薩拉,那他們又何必因為一塊曼德爾磚,摧毀整座長弓溪穀?!”
“甚至還遷怒到了巴克什!”
“事到如今,隻要有腦子應該都能看出來。”
“老子搶的不是曼德爾磚,而是撕下了哈夫克的偽裝!”
而那些原本並不相信這一切的阿薩拉人民,在見到完全變成了廢土的長弓溪穀時。
再也保持不了冷靜。
他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一切,除了哈夫克,沒有人能夠做到。
“首領,前麵有車。”
就在這時,駕駛車輛的司機突然對著車鬥上的雷斯開口。
雷斯的洗腦戛然而止,他將眼鏡向上抬了抬,眯眼看到了前方的車輛。
“這個型號…看著像阿薩拉的啊。”
“包圍他們,確認一下是什麼人,如果是阿薩拉的,直接放他們加入大部隊。”
“是!”
雷斯一聲令下,幾輛吉普車陡然加速,快速行駛向瓦法等人的車輛。
隨後,他們將瓦法的車輛緩緩包圍。
刹————
見狀,瓦法眉頭皺起,踩下了刹車。
瓦法搖下車窗,對著包圍自己的車輛喊道:
“為了阿薩拉!”
“自己人。”
聽到瓦法的口音,其餘車輛的司機友好的對瓦法點了點頭。
緊接著,大部隊的車輛也緩緩停靠在了前方。
“磨磨唧唧乾什麼呢?!時間緊迫,趕緊讓他們跟上!”
雷斯不滿的對著前方催促。
見狀,其中一輛吉普車的司機對著瓦法友好的開口道:
“兄弟,跟我們一起吧,想必被哈夫克壓迫的日子你們也受夠了。”
“現在我們不用再忍了,我們準備跟哈夫克魚死網破。”
聽到對方開口,車內瓦法與哈裡斯等人對視了一眼。
“與誰魚死網破?”
“哈夫克?”
瓦法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大部隊。
雷斯要這些人…與哈夫克魚死網破?
這不是害人呢嗎?!
瓦法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在他認識的阿薩拉人中,要說誰最想向哈夫克報仇。
首當其衝的必然是自己的首領。
但即便被仇恨充斥,賽伊德也沒有拿士兵們,與阿薩拉人民的命去報仇。
仇是仇,人命是人命。
這兩者,賽伊德向來分得清。
“你們這裡麵…好像還有很多壓根就不是阿薩拉的人吧?”
瓦法忍不住看向那名司機。
後者點了點頭。
“對,現在雷斯的風評已經反轉了。”
“不少看不慣哈夫克作風,想要替阿薩拉打抱不平的人,也都加入了我們。”
聽到這,瓦法瞳孔驟然收縮!
“這不是胡鬨嗎?!”
他透過車窗,掃視著大部隊的眾人。
不少普通人,在見到如今長弓溪穀的慘狀時,都是一臉的義憤填膺。
但他們似乎壓根沒想過。
自己在戰爭中,會以哪種方式死去。
隻剩下了一腔熱血。
“他媽的,你們到底磨嘰什麼呢?!”
見雷斯憤怒催促,司機連忙看向瓦法,開口勸道:
“兄弟,你要是不加入,你就開車讓開路吧。”
瓦法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司機,而是低頭瘋狂翻著手機開始思索。
滴滴————!
“兄弟,跟你說話呢!一會雷斯急了!”
見瓦法無動於衷,司機連續按著喇叭催促。
聽著煩人的喇叭,薩馬爾當即搖下車窗探出頭,抬手指向那名司機:
“催你媽呢草,沒看見他忙著呢?!”
這一罵,司機當場懵逼在了原地。
可一旁的哈裡斯可是嚇得渾身一激靈,連忙將薩馬爾拉了回來。
“我草,薩馬爾你特麼瘋了?!”
“你沒看見雷斯在那邊嗎?而且這特麼多少人呢!”
“要是被他聽見,我們就等死吧!”
薩馬爾沒好氣的將車窗搖了起來,氣呼呼的靠在了椅背上。
“誰讓他沒眼力見的。”
“還有瓦法,也是二逼一個,咱就趕緊開車走唄,在這磨嘰啥呢?”
麵對薩馬爾的吐槽,瓦法一個字都沒聽進耳朵。
此時他還在瘋狂的看著手機上的一條條新聞。
大腦也在飛速的思索著這一切。
雷斯搶奪曼德爾磚的同時,當眾侮辱了德穆蘭與雅各布。
並且二人最終死於爆炸。
緊接著,長弓溪穀被夷為平地,巴克什也慘遭毒手。
如今親眼所見長弓溪穀的一切,明擺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現在雷斯帶著這些人來,就是親眼目睹長弓溪穀的慘狀,激起他們的憤怒…
雷斯要的是暴動…調動全阿薩拉人的情緒…
那他要曼德爾磚做什麼?
瓦法搖了搖頭,想不通的,就先放到一邊。
“是雷斯炸的大壩!”
瓦法猛的抬起頭。
同時,他的眼角不受控製的流出了兩道淚痕。
“長官…”
看到瓦法的反應,哈裡斯有些摸不著頭腦,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瓦法機械般的轉過頭,看向了二人。
“長官死了,是雷斯間接害的…”
此言一出,兩人表情當場凝固!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瓦法擦了下眼淚,語速極快地將自己分析的一切告知了二人。
“記得零號大壩炸毀嗎?”
“記得。”
“在那之前,雷斯就曾找過長官,商量著調動阿薩拉的情緒,向哈夫克發起進攻。”
“並且為了防止GTI從中阻攔,雷斯還找長官商討去引起GTI與哈夫克的矛盾…”
“為此二人吵過一架,顯然長官是沒同意。”
“後麵沒幾天,大壩就被炸毀了。”
“大壩被炸,作為阿薩拉人,第一時間隻會懷疑是哈夫克做的。”
“就連GTI,都會認為是哈夫克。”
“畢竟誰能想到,同樣作為阿薩拉人,雷斯會去炸掉大壩呢?”
說完,瓦法抬手指了下麵前的大部隊。
“但現在來看,大壩顯然他媽就是雷斯炸的。”
“他的目的就是一點點勾起阿薩拉人對於哈夫克的不滿,最終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其徹底點燃!”
“而這一切都是真的,雷斯的目的現在也如願以償…”
“那麼不管是與長弓溪穀同樣的下場,還是雷斯的其他動作,剛剛一直聯係不上的長官他…”
“都有很大可能…”
“是遇害了…”
瓦法長長呼出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薩馬爾,你把頭甲穿好,爬到前麵來,一會你開車。”
“哈裡斯,你直接趴在後麵,不要露頭。”
“那你呢?”
砰——————!!
“他媽的,到底完事了沒!”
“趕緊看完長弓溪穀,還得去市區呢!”
“在這地方,等著吃哈夫克的製導嗎?”
雷斯一槍打在了瓦法等人的車窗,打斷了幾人的對話。
哢嚓————
在眾人的目視下,瓦法突然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下車後,瓦法將雙手抬起,向眾人示意自己沒有拿槍。
見狀,不少拿槍對著他的士兵們也都將槍緩緩放下。
雖然瓦法等人剛才的行為有點刻意,但畢竟都是阿薩拉人。
見眾人放下槍,瓦法開口喊道:
“我叫瓦法,是一名來自零號大壩的士兵。”
“我的長官,叫賽伊德,但他現在已經死了。”
“他害的!”瓦法猛的將手指向了雷斯。
聽到這,所有人都將目光齊齊看向了雷斯。
賽伊德的名聲,在阿薩拉同樣顯赫,並且比起雷斯需要靠行為來反轉,賽伊德則是完全不用。
這也是為什麼,雷斯會選擇去找賽伊德幫忙,調動阿薩拉人民的情緒。
“你他媽瞎說什麼呢?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說著,雷斯作勢便抬起槍,對準了瓦法。
後者無所謂的張開雙手。
“隨你。”
“反正你已經害死了我的長官,也不差我這一個士兵。”
聽到這,雷斯一咬牙,將槍放了下來。
現在要是開槍殺了瓦法,那就跟變相承認沒有任何區彆。
到那時,這些好不容易拉攏起來的隊伍,很有可能因此分崩離析。
問題是,自己特麼真沒害賽伊德啊!
見雷斯收槍,瓦法也將張開的雙手放下。
“如果你拿不出證據,等下我會把你手腳筋挑斷,另外再扒了你的皮。”
說完,雷斯將槍收好,跨步坐到了車頂,如同坐在王位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瓦法。
後者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
“我從最開始跟你們說!”
“大壩炸毀之前,雷斯曾找過我的長官,賽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