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建房和工坊的事,王川便做起了甩手掌櫃。
工坊由孫、吳二人全權負責,新房則交給村正和長輩們操持。
他時不時上山采藥,鑽進空間裡種些極品藥材,日子倒也清閒。
時光飛逝,轉眼五天過去。
這天,王川正準備去縣城送茶葉和藥丸,竟然聽到一個重大消息。
王有福家的老大王江,在縣城賭坊欠下十五兩賭債,被人家押到了村口。
當王川趕到時,就看見七八個滿臉橫肉不像好人的男子,正押著一名五花大綁麵色憔悴的青衫書生。
這人頭發散亂,嘴角還掛著血漬,哪還有半分讀書人的斯文模樣。湊近一看,不是王江還能是誰。
王川幸災樂禍的開口:“王江,你不是去參加縣試嗎?怎麼淪落到被賭場追債?你不會將王有福給你的十五兩銀子,全拿去賭了吧?”
王江正羞愧的無地自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時看見王川,就像找到了發泄對象,他紅著眼張嘴就罵:
“王川,你他娘的是瞎了嗎?看見我被人綁著,還不趕緊掏銀子將我贖回去?還在這問東問西,信不信我讓爹娘往死裡揍你!”
王川冷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和王家早已斷親,現在咱倆沒有任何關係,你是死是活,與我何乾?”
這話如驚雷般炸開,王江猛然想起爹娘數日前說過這事,這幾天他在賭坊賭傻了,一時間竟然忘了這茬。
再想到自己拿了銀子先逛怡紅院、後進賭坊的荒唐事,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當初去完怡紅院,不該再去賭坊的,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哭嚎。
王有福兩口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身後還跟著村正和不少看熱鬨的村民。
張氏來到近處,一眼看見兒子被人五花大綁,立馬就哭喊著“我兒受苦了”衝上去鬆綁。
誰知道剛來到跟前,便被為首的灰衣男子一腳踹翻。
他晃了晃手中的借據,獰笑道:“你是這小子的親娘?正好,趕緊把十五兩銀子的賭債還了,我們扭頭就走。”
“十五兩!?”張氏撐著從地麵爬起來,聲音發顫:“你們胡扯!我兒王江從小乖巧,才不會無緣無故去賭坊,定是你們設局騙他!趕緊將我兒放了,否則我就去縣衙告你們去!”
“告我們?好啊!”灰衣男子大笑:“我這裡有你兒子親筆寫的借據,按了手印的!你兒子主動去的我家賭坊,輸光五兩銀子後,跪著求我們借他銀子翻本,如今倒怪起我們來了?你看看到了縣衙,到底誰會挨板子?”
王有福聽到這話,隻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差點栽倒在地。
家裡僅剩下二兩多的碎銀,現在老大這畜生竟然欠下十五兩的賭債,這可如何是好?
張氏身子一軟,一屁股癱坐到地上,轉頭盯著王江:“你說實話,是不是你自己去的賭坊?”
王江滿臉羞愧,盯著地上的碎石子,喉嚨像塞了團浸水的棉絮,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一下眾人全明白了,果真是這王江自己去的。
真是沒想到,堂堂一位讀書人,好好的縣試不考,偏要學紈絝子弟賭錢。
村民們圍在旁邊,興奮的滿臉通紅,這麼大場麵的現場吃瓜,可好久都沒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