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黝黑炮身在明亮的火光下泛著幽光，顯得猙獰無比。
“安裝炮台，準備測試！”
孫烈山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這根炮管與之前的粗劣炮管截然不同，全身上下，竟然連一個小點的氣泡孔都沒有。
這在之前的炮管身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孫伯。”王川突然走過來開口。
“王川，怎麼了？”
“我覺得，咱們還是直接去附近山上測試吧，這根炮管，我感覺應該沒問題。”
孫烈山連連點頭：“你說得對，如玉她們懷著身孕，萬一被嚇到，我死一百次都不夠贖罪的。”
工坊十多位學徒，立刻牽來專門運鐵料的牛車，合力將炮管、炮台和當做炮彈的鐵球，抬到牛車上。
隨後一行人，就趕著牛車上了山。
半個時辰後，他們已經來到了距離王川家兩裡外的荒山上。
經過一番緊張安裝，火炮炮管和底座被組裝到了一起。
王川讓人，把炮口對準了數百米外的一座山頭。
眾人將數斤火藥，小心翼翼的塞進炮管，輕輕夯實，又將鐵球裝好，引線裝好。
完成了測試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這第一次試炮，炸膛是常有之事。
為了以防萬一，王川讓眾人往後退了數十米，由他親自點燃引線。
等到眾人都躲到安全距離後，王川才拿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湊近引線。
引線被點燃，發出“嗤嗤”的聲響，冒著火星迅速向炮管蔓延。
王川雙腳用力，身形如兔子般向後竄去，躲到早已選好的一塊巨大山石後麵。
“轟隆！！！”
一聲巨響猛然爆發，震得人耳膜生疼。
炮口噴出一道熾烈火舌和濃密黑煙，那沉重的鐵球，帶著恐怖的呼嘯，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破空而去。
幾乎是炮聲響起的下一瞬，數百米外的小山頭，“砰”地一聲悶響，土石飛濺，煙塵彌漫。
炮彈所過之處，草木摧折，一片狼藉。
被擊中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牛車大小的凹坑。
泥土翻卷，露出底下新鮮的黃褐色，與周圍的環境形成刺目的對比。
所有人都被這駭人的威力驚得目瞪口呆，現場一片寂靜。
短暫的死寂後，吳大山猛地跳起來，指著遠處山頭，激動得渾身發抖：
“我的親娘哎！這一炮要是打在城牆上，怕是直接要打個大洞了啊！”
孫烈山更是小跑的撲到炮身上檢查，興奮大喊：
“炮管一點事都沒有，連個熱脹的細紋都找不到，王川，我們成了，我們真的造出來了！”
眾人這才從震撼中回過神，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連日來的挫敗和壓抑，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王川也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了這等利器，在這個亂世便又多了幾分自保的底氣。
而且，目前來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仿製出來。
畢竟，這靈泉水，可隻有他這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