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明軒臉色大變，“你胡說！這可是我花重金收來的...”
“青花碗仿明代永樂，但胎質過白，青花呈色不正，是現代景德鎮的仿品。”徐天不緊不慢地說道，“和田玉佩用的是俄料，不是新疆料，而且有機器加工痕跡。至於這個銅爐，銅質含鋅量過高，明顯是現代材料。”
他的每一句話都說得有理有據，讓在場的內行人頻頻點頭。
趙明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徐天說的都對！這三件東西確實都是他故意挑選的高仿品，本想坑徐天一把，沒想到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該我出題了。”徐天說道。徐天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青銅器，隨意地放在桌上。
那是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青銅鼎，隻有巴掌大小，通體烏黑，表麵布滿了綠鏽，看起來就像是從廢品堆裡撿來的破銅爛鐵。
“就這個？”趙明軒看著桌上的小鼎，忍不住嗤笑一聲，“你該不會是從古玩市場的地攤上隨便買的吧？這玩意兒最多值幾十塊錢。”
圍觀的人們也議論紛紛，不少人的眼神中帶著質疑。確實，這個小鼎的賣相實在是太差了，鏽跡斑斑，毫無美感可言。
“彆急著下結論。”徐天淡然一笑，“你先看看再說。”
趙明軒拿起小鼎，仔細端詳起來。他先是觀察了一下整體造型，然後用手摸了摸鏽跡，最後還用鼻子聞了聞。
“這就是個現代仿品，而且還是很粗糙的那種。”趙明軒信心滿滿地說道，“銅質不對，鏽色也是人工做出來的，最關鍵的是工藝太粗糙，一看就是現代機械加工的產物。我斷定這東西最多幾十年曆史，根本不值錢。”
“你確定？”徐天問道。
“當然確定！”趙明軒拍著胸脯說道，“我在古玩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徐天點點頭：“那好，我來告訴你這是什麼。”
他拿起小鼎，輕撫著上麵的鏽跡：“這是一件西周晚期的青銅禮器，距今約2800年曆史。你看這個造型，三足圓鼎，口沿內斂，這是典型的西周特征。再看這些綠鏽，呈粉狀分布，這是真正的千年古鏽，不是人工能做出來的。”
“你胡說！”趙明軒急了，“這明明就是...”
“最關鍵的是這裡。”徐天指著鼎的內壁，“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裡麵有銘文？”
趙明軒一愣，連忙重新拿起小鼎仔細觀察。果然，在鼎的內壁深處，隱約能看到幾個古樸的文字。
“這些是金文，記錄的是某位西周貴族祭祀祖先的內容。”徐天繼續說道，“而且從銘文的書體風格來看，應該是西周晚期穆王或者共王時期的作品。”
林國強也湊過來看了看，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天哪，真的有銘文！徐老弟，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路邊撿的。”徐天輕描淡寫地說道。
“路邊撿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件西周青銅器，隨便估價都得幾百萬，他居然說是路邊撿的？
趙明軒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作為行內人，他很清楚徐天說的都對。那些銘文確實是真的，而且銅質和鏽色也確實符合西周器物的特征。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嘴硬道，“就算有銘文，也可能是後刻的！”
徐天冷笑一聲：“後刻的？你看看這鏽色的分布，銘文處的鏽跡和其他地方完全一致，如果是後刻的，鏽色會有明顯差異。而且這種金文的書體風格，現代人根本刻不出來。”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不少懂行的古玩商都在點頭稱讚。確實，從各個方麵來看，這件小鼎都是真品無疑。
“趙老板，你看走眼了吧？”有人開始起哄。
“這下好了，一百萬要打水漂了。”
“人家徐老板這叫扮豬吃老虎，厲害啊！”
趙明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本來以為可以輕鬆贏錢，沒想到反而要賠出去一百萬。
“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咬牙說道，“願賭服輸！一百萬我會轉給你的！”
徐天擺擺手：“不急，我還沒說完呢。”
他重新拿起小鼎：“這件西周青銅鼎，如果拿到拍賣會上，保守估價800萬起步。你剛才說它隻值幾十塊錢，看來你的眼力確實需要提高啊。”
“800萬？！”趙明軒差點沒暈過去。
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聲。一件800萬的寶貝，被人說成幾十塊錢的破銅爛鐵，這個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徐老弟，你這眼力真是讓人佩服啊！”林國強拍著手說道，“能從這麼普通的外表看出如此珍貴的寶貝，神了！”
其他古玩商也紛紛點頭讚歎。確實，這種鑒寶能力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範圍。
趙明軒徹底傻眼了。他本來是想來打徐天的臉，結果反而被人家狠狠地教育了一頓。不但要賠一百萬，還在眾人麵前丟儘了臉麵。
“趙老板，你不會想賴賬吧？”徐天淡淡地問道。
“我...我沒想賴賬！”趙明軒咬著牙說道，“願賭服輸，一百萬我一分不少！”
他顫抖著手掏出手機，當場就給徐天轉了一百萬。
看著銀行賬戶裡減少的數字，他的心在滴血。
“多謝趙老板的慷慨。”徐天收起手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以後有機會再切磋。”
這哪裡是切磋，簡直就是單方麵的碾壓！趙明軒心中苦澀，但又不敢發作。在古玩界，技不如人隻能認栽。
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但關於這場比試的消息卻像長了翅膀一樣傳播開來。
一個戴墨鏡的年輕人，用一件“破銅爛鐵”擊敗了資深古玩商，還賺了一百萬，這簡直就是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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