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景深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招手叫來服務生買了單,便起身離開了咖啡廳,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
看著他離去的挺拔背影,夏夏心裡更是複雜難言。
一方麵,找到了一個盟友,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另一方麵,陳景深對黃初禮毫不掩飾的深情和維護,又讓她感到無比的酸澀和自卑。
為什麼……黃初禮就那麼受歡迎?有那麼多人喜歡她,維護她?
冬冬似乎也感受到了姐姐低落的情緒,仰起小臉,怯生生地問:“姐姐,為什麼那個黃初禮那麼厲害?有那麼多人都喜歡她?”
夏夏敏感地抿了抿唇,眼神黯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低聲道:“可能……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一點吧。”
冬冬看著姐姐,很認真地說:“姐姐,我覺得你長得最好看了!”
夏夏看著弟弟純真的眼神,心裡稍稍得到一絲慰藉,勉強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
另一邊,陳景深坐回車裡,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拿出手機,找到黃初禮的號碼,猶豫了片刻,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邊傳來黃初禮疲憊不堪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喂,景深?”
陳景深放柔了聲音,關切地問:“初禮,你還好嗎?蔣先生他……情況穩定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陳景深以為信號出了問題,才聽到黃初禮用一種極度疲憊和疏離的語氣輕聲說道:“景深,謝謝你的關心,但我現在……需要一點時間自己冷靜一下。”
說完,不等陳景深回應,電話便被掛斷了,隻剩下急促的忙音。
陳景深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他靠在駕駛座上,緩緩閉上了眼睛,神經緊繃。
黃初禮話語裡的疲憊和疏離,像一根根細針,紮在他的心上。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蔣津年的存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而黃初禮的態度,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必須儘快,儘快帶她離開這裡,離開京北,離開蔣津年身邊。
隻有那樣,他才能真正擁有她,才能讓她徹底忘記那個不該回來的男人。
他睜開眼睛,眸底深處是一片勢在必得的決心和一絲偏執的瘋狂。
公寓裡,黃初禮掛了陳景深的電話,看著窗外陰沉的天氣,輕輕歎了一口氣,隻覺得身心俱疲。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秦願。
“初禮!怎麼樣?蔣津年醒了嗎?”秦願的聲音帶著急切。
“還沒有。”黃初禮的聲音沙啞。
“正好!”秦願語氣果斷:“我幫你聯係了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電子版我已經發你郵箱了!你找個機會,打印出來,拿給蔣津年!”
黃初禮的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拒絕:“願願,這……這太冒險了,萬一他……”
“沒有萬一!”秦願打斷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初禮,你聽我說,你和蔣津年是軍婚,受法律特殊保護,就算他簽了字,也需要部隊政治部門審查,程序很複雜,不是他想離就能立刻離的,你現在拿出這個,主要就是試探他的態度,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你,在不在乎這個家,如果他連挽留都沒有,甚至爽快簽字,那這樣的男人,你還留戀他什麼?!”
秦願的話敲在黃初禮心上,她想到病床上依舊昏迷的蔣津年,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酸又痛。
是啊,如果他對她,對這個家,連一點留戀都沒有……那她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我……我知道了。”黃初禮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我會找機會試試。”
掛了電話,黃初禮點開郵箱,看著那份標題清晰的《離婚協議書》電子版,隻覺得那幾個字無比刺眼。
她站起身,走到書房,用打印機打印了那份離婚協議。
當拿著那份薄薄的幾頁紙回到臥室時,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將協議書放在床頭櫃上,重新坐回床邊的椅子上,閉上眼睛,心裡更是緊張的厲害。
蔣津年,希望你彆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