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揣兜,晃晃悠悠朝食堂走。
路過隊長辦公室,門縫裡突然炸出一串咆哮。
平日裡跟冰山似的淩驚龍,此刻正對著電話罵得唾沫橫飛!
嚴旭傑耳朵一豎,腳步立馬拐了過去。
敲了兩下門,直接推門進去。
進門就瞧見淩隊杵在窗邊,手機貼耳朵,臉黑得能擰出墨汁。
一見是嚴旭傑,淩驚龍擺了擺手:“坐,等會兒。”
說完轉過身,繼續火力全開:“我說你能不能彆天天打!老子耳朵都快炸了!”
“清明將近,全省上下哪個城市不堵車?哪個所裡不忙得腳打後腦勺?”
“省廳能派的警力,早撒到各地當消防栓了!”
“你們雲城有刑警、有特警、有緝毒隊,三大主力擺著!”
“連個毒窩都端不了?”
“販毒的能沒上線?能沒下線?能沒毒蟲?”
“順手一挖,根兒都在那兒,你們擱那兒瞎轉悠?”
“你擱這兒求援?你丟不丟人?”
“再等兩天!有兩個案子快收尾了!人一回來,我立刻調你那兒!”
“真行,天天催,像催命鬼一樣!”
“掛了!”
“啪!”
手機往桌上一砸。
淩驚龍伸手抓過桌上的塔山,隨手扔給嚴旭傑一根。
自己劃了根火柴,點燃,猛吸一口。
嚴旭傑也掏出打火機,點上,等著他緩氣兒。
等煙抽了兩口,他才開口:“隊長,咋了?哪個地方又出事了?”
一提這個,淩驚龍臉都抽了。
其實真不怪他平時不愛說話。
省廳刑偵隊長,級彆夠高,壓力也夠足。
能說人話的,就剩嚴旭傑一個了。
他“砰”地關上門,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苦著臉:“旭傑,你真不知道這活兒多憋屈。”
“我管著全省二十多個地市,哪個出了事都得我調人!”
“最近這陣子,案子跟雨後春筍似的,冒個沒完。”
“我們廳裡能動的人,都派光了!連實習生都頂上了!”
“結果雲城那邊——”
“冒出個新毒,據說產量賊高,危害嚇人。”
“這破事兒,按道理不難:逮住送貨的,順手揪出上遊,一挖一個準。”
“結果呢?”
“他們市裡,刑警特警緝毒隊齊上陣,愣是連個毛線都摸不著!”
“還敢打電話來求援?我都想翻白眼!”
“我想幫,可真沒兵啊!”
嚴旭傑一聽,心頭咯噔一下。
雲城?
那不就是挨著贛西的邊境城嘛!
他記得清楚——
那地方,緊貼撣國!
撣國那邊啥德行?
軍閥遍地,誰有錢誰爹。
為了弄軍費,啥損招都敢使。
毒品?那叫家常便飯。
流到隔壁雲城,根本不稀奇。
他忽然想起,自從過年後來省廳,都快仨月沒回去了。
清明快到了,正想回鄉給爸媽上柱香。
於是他脫口而出:“隊長,要不我去吧。”
“反正這兒也沒啥要緊案子,我自己溜達過去就行了。”
“順便,也能帶芊芊回老家看看她爹媽。”
“她家也仨月沒回了。”
淩驚龍聽完,那張萬年冰臉,突然裂了。
嘴角往上翹,眼睛眯成縫。
嚴旭傑一看這表情,立馬懵了。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