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警察列隊,雨打在警帽上,劈啪作響。
刑偵總隊隊長丁珍走到嚴旭傑麵前,敬禮,接過喊話器,扯著嗓子喊:“報告嚴旭傑組長!”
“一天之內,春城市及周邊縣鎮——”
“三十二個窩點,全端了!”
“抓了五百五十四號邪教徒,當場撂倒三百二十三個死硬分子!”
“合計八百七十七人,一個沒跑!”
“現金五億,贓物折價四個億!”
“視頻存了整整一t,畫冊堆了三噸多!”
“順藤摸瓜,周邊十五個市的據點名單也全挖出來了!”
“報告完畢,請指示!”
嚴旭傑沒多廢話,輕輕一點頭。
衝丁珍擺了下手,讓她歸隊。
伸手接過警用喊話器,嗓門一沉:“兄弟們,乾了一天,累了吧?”
“等把邪教那些雜碎登記收監,省廳的戰友今晚就回城休息!”
“專案組的五十位,現在——立刻,滾回去睡覺!”
“明早六點,跟我殺去曲城!”
“龐廳,你現在就給曲城市局打電話,讓他們把能動的人全叫起來!”
“我要的是,明兒一到曲城,一線警力已經列隊等我!”
“解散!”
命令一落,人群散開。
嚴旭傑轉身就走,直奔省廳招待所。
五十個刑部精英二話不說,撒腿就追。
熬了一整夜。
這幫京城來的硬茬子,眼珠子都布滿血絲,腿像灌了鉛。
可隻要一抬頭,看見前頭那道背影——
就像黑夜裡,突然有人劃了根火柴。
光,直接捅進心裡。
困意?沒了。
累?早扔到九霄雲外。
渾身骨頭縫裡,又冒出了勁兒!
這一天,誰沒看在眼裡?
拔窩點,他衝最前。
打硬仗,他第一個撲上去。
子彈打過、刀片子劈過,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一個人,乾掉了三分之一的邪教分子。
那股子狠勁,那股子不要命的勁兒,早就把這幫心高氣傲的刑部王牌,全都折服了。
嚴旭傑,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跟這種人出任務?
彆說累,彆說苦,哪怕明天讓他去扛炸藥包,這五十個爺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省廳那群警察在後頭看著,沒有一個人像往常那樣罵罵咧咧,掏出煙、掏手機、蹲角落刷短視頻。
他們的眼神,全是羨慕。
不是嫉妒,是那種——
“我也想成為那樣的人”的敬畏。
可惜,他們乾完這一票,就得回各自的崗位了。
“操,真想跟傑哥繼續乾啊!”
“太猛了,我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警察。”
“他殺起邪教徒下手比閻王還狠,可你就是不怕他。”
“廢話!他給咱買水、訂飯、發煙,自己一口沒喝,全分給大夥兒了!”
“聽說他一個人立了仨一等功,牛不牛?”
“他配!他真是條漢子!”
“行了行了,彆嚎了,趕緊登記完這些廢物,老子要倒頭就睡。”
“不知道下次啥時候能再見傑哥……他真不愧是鄱省的傳奇。”
“走吧走吧,這群玩意兒,早送走早清淨!”
廣場上,低聲議論嗡嗡作響。
龐天工站在樓角,全聽進了耳朵。
五十多歲,連軸轉二十多個小時,腰都快斷了。
可就算他,也忍不住想拍大腿喊一句——
“這人,真他娘的是條好漢!”
自打嚴旭傑來雲省,就沒見過他歇過。
不是在前線,就是在去前線的路上。
所有事,親自動手。
每個數據,自己核對。
每個細節,摳到毛孔裡。
他不是在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