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場大火已經逐漸熄滅,山穀入口處儘是灰燼與硝煙。
戰鬥已經持續一整天了,正麵戰場已徹底化為一片吞噬生命的戰爭泥潭。
在腐敗巨樹埃爾德莫斯的領域下,瘟疫腐屍變得極其凶悍。它們嘶吼奔騰,速度驚人地撲向革命軍陣地。
更可怕的是他們有著簡直不講理的再生能力,重機槍的狂暴彈幕能將它們撕碎,但倒下的殘骸並不會徹底死亡。
空氣中濃鬱的孢子會像飛蝗一樣從後方湧來,他們鑽入了瘟疫腐屍的傷口,肉眼可見地催生出惡心的肉芽和菌絲,將破碎的軀體重新拚接!
一隻腐屍往往需要被徹底毀滅數次才會停歇。
“咚!咚!咚!咚!”
革命軍的重機槍持續噴吐火舌,槍管灼熱,水冷套筒嘶嘶作響。
機槍手們戴著簡陋的防毒麵罩透過模糊的鏡片不斷射擊,彈殼如雨點般濺落,敵人倒下了一批又一批,但怎麼也殺不完。
壓力巨大,防線多處吃緊。
就在這時,一名滿身煙塵的通訊兵冒險衝到正在一線怒吼指揮的波爾夫營長身邊,幾乎是趴在他耳邊大吼:
“營長同誌!指揮部緊急命令!全營撤退至穀口第二預設陣地,利用狹窄地形建立穩固防線阻擊敵人。”
“我們需要為為聖殿騎士們的行動爭取最大時間!”
消息如同重錘,讓波爾夫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
撤退?還要放棄現有工事?
還有掩護聖殿騎士們行動?
什麼行動?
通訊兵緊接著補充:“敵人的兵力是殺害難民得來的,費拉教長已經帶著聖殿騎士去阻止他們了!”
“我們必須幫他們把敵人都拖住!”
前因後果已經講明白了,但現實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聖殿騎士的撤離意味著,這道搖搖欲墜的防線,將徹底失去聖光的庇護,直接暴露在敵人的可能的瘟疫術法孢子迷霧之下。
這是極其危險的!
然而,波爾夫聽到命令的瞬間,臉上沒有絲毫的遲疑,更沒有對個人安危的擔憂。
他站在原地,雙眼閃爍著在思考該如何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聖殿騎士們去執行更關鍵的任務了,那守住退路、擋住眼前這群怪物,就是他們必須扛起的責任。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他們還需要將敵人全都牢牢地吸引住,不能讓他們去影響聖殿騎士那邊才行。
“吹集結號!各連連長,立刻到我這裡集合!”
波爾夫讓司號員吹響了集結號,號聲壓過了戰場喧囂。很快,三位連長就彙聚過來。
“命令下來了!我們需要撤到穀口重建陣地!”
“擋住並遲滯敵人,給聖殿騎士們完成更重要的任務爭取時間!”
波爾夫言簡意賅地說道:“怎麼撤?大家都說說!”
即使在戰況激烈、失去聖光庇護的情況下,革命軍軍事民主、集思廣益的傳統依然在發揮作用。
在戰況緊急、形勢複雜的情況下,這種基於信任的討論才是最高效的決策方式。
“不能亂撤,也不能速撤,要想拖住敵人一起走,我們就必須交替掩護,重機槍是核心!”
二連長經驗最豐富,立刻抓住關鍵。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