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特修斯那邊的工作遇到了很大的阻礙,而葉列茨基這邊撈人的工作也進展緩慢。
雖然說在入獄前安德列波夫就篤定追他們的那幫人沒法搞定東河區的治安署,但他顯然也錯誤估計了己方跑人脈的時間。
現在距離安德列波夫他們入獄已經過去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在9月中旬的時候葉列茨基才終於搞到了這位警司的聯係方式,並且用了不少人脈才預約到了和他會麵的時間。
“哎……真是的。”
米莉婭在幫葉列茨基穿戴衣服的時候不由抱怨道:
“我們去賄賂那些大官的時候都沒這麼費勁的,這麼在個小小的治安署這裡遇到一個排場比工程師行會會長都大的官。”
“咱們的安德列波夫同誌可真是挑了個好地方啊……”
米莉婭幫葉列茨基係好了領帶,而葉列茨基現在也要反過來幫她搞定發型的問題。
在一邊幫助卡佳給米莉婭做造型的時候,他也輕笑著說道:
“其實這也不怪安德列波夫同誌,至少他的目的的達到了的,他們和追逐他們的那幫人現在沒一個出來的。”
“正因為如此,我們這邊才好把那群人的身份給調查清楚的啊。”
葉列茨基他們在安德列波夫入獄的時候除了儘力跑關係營救他們之外,也在順手調查清楚了跟他們發生衝突的那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彆了不起的角色,就是一幫退伍的帝國軍基層軍官們組成的一個俱樂部而已。
這幫人在服役的時候都是軍官,而且撈到了不少軍功,以至於在退役後都能買下一些房產過上收租過日子的生活。
他們平時就是城市裡的一大不穩定因素,跟人打架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但奈何這幫人內部比較團結,霍恩道夫下城區大部分的社團都不是很想招惹他們。
這幫人就是群刺蝟,彆看個頭不大,但紮到人還是挺讓人煩心的。
不過他們也有著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極度畏懼聖血貴族。
安德列波夫這次的判斷是對的,在入獄之後由於東河區治安署警司油鹽不進的緣故,對方根本沒法把人給贖出來。
這幫退伍老兵們雖然在平時的時候張狂得很,但是在真正的聖血貴族麵前卻不敢抖露一點兒威風。
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是底層人中間混得比較好的那一批,但要想真正進入霍恩道夫和權力核心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這一點對於葉列茨基他們來說也是如此,但好在他們今天要會見的人也不是霍恩道夫真正的掌權者,而隻不過是東河區一個治安署的警司而已。
懷亞特騎士駕著馬車在東河區治安署附近的一棟酒店門前停下,葉列茨基下車後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領結。
米莉婭輕輕按住他的手,遞過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今天穿著一身深藍色絲絨長裙,發髻梳得一絲不苟,兩位仆從在後麵帶著禮物,隨著葉連金夫婦一起進入到了這棟華麗的建築。
“真是奢華啊,就為了見著一麵對方還特意包了一個場子。”
米莉婭低聲說著,借著華麗的禮貌遮擋住了自己的臉。
一行人來到酒店大堂,隻見大理石地麵上鋪著厚厚的天鵝絨地毯,牆壁上掛著描繪狩獵場景的油畫,鍍金畫框在煤氣燈下閃閃發光。
一個穿著筆挺製服的服務生迎了上來,用期待的目光和熱情的語氣招待著他們,接過了他們的行李。
“葉連金勳爵及夫人,求見馮·哈芬貝格警司。”
米莉婭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矜持。
大堂接待人員翻開燙金封麵的登記簿,在上麵記了一筆。
“的確是警司大人的客人,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在前去通報期間,酒店的服務人員也沒有冷落這一對尊貴的客人,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了貴賓休息室暫做停留。
在等待了大約十來分鐘之後,酒店的人才敲響了貴賓休息室的大門:
“警司大人已在會客室等候,先生女士請跟我來。”
跟著酒店的工作人員,葉列茨基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位於酒店6樓的會客室。
這裡的裝潢比起門廳的奢華要更為典雅一些,整麵牆的書架上擺滿了皮質封麵的典籍,壁爐裡燃著真正的木柴,空氣中彌漫著雪鬆和舊紙張的氣息。
葉列茨基正要在一張扶手椅上坐下,米莉婭輕輕拉住了他。
“等主人來了再坐。”
她低聲說道。
接著一陣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時,會客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
康拉德·馮·哈芬貝格警司在仆人的簇擁下出現在了門口。
他看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蒼白的皮膚與深色製服形成鮮明對比,尖耳朵在梳理整齊的金發間若隱若現。
“葉連金勳爵。”
他的聲音像絲綢般滑順,帶著一絲禮節性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