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歸家的遊子_關於我在異世界打遊擊那件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822章 歸家的遊子(2 / 2)

“而他的規矩就是什麼時候看我們不爽了,那天找到的理由就是新的規矩。”

埃裡森語氣毫無起伏、麵無表情地說著,看得出來他對於小時候的事情應該十分介意,畢竟這個樣子可和他平時樂觀的性格很是格格不入。

這時站在甲板尾部的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周邊的一切明明很喧囂,但戈拉洛夫斯卻隻感到了一種壓抑的寂靜。

船舷外的黑暗濃稠得化不開,隻有燈塔的光束周期性地掃過,短暫地照亮翻滾的黑色浪濤,隨即又被無儘的幽暗吞噬。

遠處港口的零星燈火如同墜落的星辰,微弱而遙遠。時間似乎失去了意義,隻剩下船行海上的單調節奏和刺骨的寒冷在不斷徘徊。

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隻有風聲、海浪聲和輪船引擎的轟鳴填充著彼此之間的空隙,一種沉重的氛圍彌漫開來。

“算了,不說這些喪氣話了,搞得氣氛都沉悶了。”

埃裡森忽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瞬間又恢複了那種陽光開朗的氣質,仿佛剛才的陰霾從未存在過。

他望著後方無儘的黑夜,帶著幾分憧憬說:

“哎呀,以前的時候就聽一些同學提起過外邊的世界有白天和晚上的分彆呢,但是可惜我們當時都不信,都以為是那些從外麵的來同學編造出來的假故事呢。”

“但沒想到我自己出去了一次之後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人其實就是我們自己啦。”

“戈拉洛夫斯基,你說我這是不是也符合那句話啊: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埃裡森的語氣忽然變得輕快,試圖驅散之前的凝重。

戈拉耶夫斯基被他這快速的情緒轉換逗樂了: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埃裡森你想要弄清楚的話,可以到時候去問說出這句話的人啊。”

“嘿,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個戈拉洛夫斯基竟然也是會說風涼話的人啊。”

埃裡森挑著眉頭說道:

“我要能是去見到對方還用得著回來,惦記我老爹那點遺產嗎?”

戈拉洛夫斯基嘴角一閉,雙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清楚的是其實我們根本不用那麼麻煩的,我們倆這種大學生直接過去就行,他們肯定不會排斥我們的。”

埃裡森又重新靠在了欄杆上,將頭仰了過去說道:

“可我這不是想著帶點禮物過去比較好嘛,畢竟咱們不管是過去做客的還是過去入夥的,手裡總得提這點東西啊。”

“所以你就想著把自家的廠子給搬過去,送給革命軍他們?”

戈拉洛夫斯基問道。

“不然呢?”

埃裡森眉頭輕挑反駁道。

“你和我都看過他們在光翎港發的小冊子,我們也都討論過那上麵寫的理論就是能拯救普通人的唯一出路。”

“至少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撰稿人已經給出了比我更好的路了,我隻不過想著的是改進機器讓工人少得點病,而他卻已經領導了沃爾夫格勒的工人們反抗帝國的暴政了。”

“布尼亞克革命軍已經用事實證明,沒有被人壓榨的工人是可以對抗得了帝國的大軍的。”

“現在他們已經退到山裡了,想必生活還是挺困難的,咱們要是能夠給他送些設備過去,肯定是能幫上他們一個大忙的。”

說著說著埃裡森眼睛裡似乎閃爍起了光芒,他越說越是興奮。

不過比起熱情洋溢的他來說,會計專業的戈拉洛夫斯基就要冷靜很多了。

他一方麵仔細觀察著周圍有沒有人偷聽,同時也暗示著埃裡森說話小點聲,畢竟現在馬上那個就要到舊大陸了,有些事情至少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

他可是聽說舊大陸這邊管控地可是很嚴的,根本不是他們那種殖民地或者海外伯國所能比擬。

“舊大陸這邊管製嚴,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沒準異端審判局的眼線就無處不在呢。”

有著戈拉洛夫斯基的提醒,埃裡森說話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不過對於他的擔憂,埃裡森卻不以為意。他擺著手說道:

“沒事的,戈拉洛夫斯基。舊大陸這裡沒你想得那麼厲害。”

“他們查得嚴倒是沒說錯。不過那是查你有沒有偷稅漏稅的嚴格,不是查你說了什麼話的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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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隻要你彆在大街上直接在站治安署門前宣揚,他們一般是懶得管你的。”“你是不知道,在貧民街區,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也沒見治安署的人真正認真管過。”

他雖然這麼說,但還是下意識地放低了音量說道:

“不過你說的對,咱們謹慎點總是沒錯的。”

聽著埃裡森的解釋,戈拉洛夫斯基的心裡稍微心安了一些,不過還有疑惑縈繞在他心頭。

他看著埃裡森,表情嚴肅地說道:

“之前的時候我就聽你提到過,你家的情況比較複雜,你現在回去能繼承得了你父親的遺產嗎?”

“畢竟你二姐給你來信的時候不是說過嘛,你父親已經把遺產都留給她了,但是你大哥卻不願意善罷甘休一直在想辦法爭奪。”

提起這事,剛剛恢複點兒元氣的埃裡森,再次愁苦起來,他趴在了欄杆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無趣地說道:

“這倒是個麻煩事啊……”

“不過我二姐應該是說謊了的,我大哥那性子,這麼多年了都沒回去過,怎麼看都不太像會主動繼承父親遺產的人。”

埃裡森麵無表情地盯著遠方一片漆黑的天空,然後有些喪氣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因為這個事情爭論起來的,畢竟我老爹人雖然不咋地,但也不像是會留出這種爛攤子的人。“

“他以前的時候可霸道了,這種給彆人留爛攤子的事情,在他看來肯定是十分丟臉的。”

埃裡森說到這忽然頓住了,然後他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道:

“等等!該不會……完了,該不會我二姐改遺囑了吧?!”

埃裡森驚訝地眼睛都瞪大了,但是隨著他突然悟透了這個道理,許多過往的蛛絲馬跡便浮現出來,隨之而來的記憶也開始提供源源不斷地提供證據作為支撐。

雖然是這麼說自己的家人不是很好,但埃裡森卻知道他二姐是個很貪婪而且很膽大的人。

以前的時候她就做過偷偷摸去老爹書房偷印章,偽造支票自己拿出去花的事情。

後來事情暴露了,她非但沒有認錯,反而抱怨是他們父親給她的錢太少了導致的,讓她在貴族小姐的圈子裡買不到足夠體麵的衣服導致的。

總之自家的二姐在這件事上有著前車之鑒,埃裡森越發地確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但這樣一來,問題就大了。

如果他的二姐真的偽造了遺囑,那麼原遺囑又該在哪呢?

要知道他大哥是很多年都不願回到那個家的,他手上肯定不會有他們父親的遺囑。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一直跟隨在父親身邊的二姐,在父親死後偽造了一份遺囑,那麼她還會保留先前那份真正的遺囑嗎?

顯然是不會的……

埃裡森有些絕望地搖了搖頭,他憑著他對自己父親的理解,都能猜到他那個強勢的父親肯定是不會乾出在報紙上登錄自己遺囑的做法的。

畢竟那樣就等同於告訴整個白水港的人,他已經老了、已經不行了,這可不是他那個性格所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頂多就是會聯係一個律師事務所擬定一份隱秘的遺囑,然後讓對方代為保存。

但這樣一來問題就很大,如果他死之前就交代好了遺產的繼承方式,並且已經通知了所有的遺產繼承人,那都還好說。

但如果自家老爹死地比較突然,那麼可操作的空間一下子全都上來了。

儘管還沒有到達白水港,但埃裡森卻已經能夠預料到那裡將在等待著他的腥風血雨。

“那……我們怎麼辦?”

戈拉耶夫斯基擔憂地問道,他的聲音都有些發緊了。

“就我們兩個學生,怎麼跟你哥哥姐姐鬥?”

“我感覺,咱們的計劃現在剛準備實施就要完蛋了呀。”

看到好友焦慮的樣子,埃裡森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笑了,他用力拍拍戈拉耶夫斯基的肩膀,帶著些樂觀的語氣說道:

“嗨,彆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弄不到整個工廠,我們就搞幾台關鍵設備;設備搞不到,我們就想辦法聯係一些願意走的技工;最不濟,咱們就去工人區散發宣傳冊,總能做點事。”

“反正這一趟就當是帶你來旅行了,看看我的故鄉,體驗一下不一樣的風土人情嘛。”

“怎麼樣也不會虧的。”

他這樂觀勁兒感染了戈拉耶夫斯基,但後者忽然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他猛然反應過來,剛剛他們兩人的角色是不是有些錯位了?

為什麼會是埃裡森在安慰他啊?

戈拉洛夫斯基不禁啞然失笑道:

“明明是你家出事,怎麼反倒變成你來安慰我了?”

他搖搖頭,但心裡卻踏實了一些,畢竟這就是埃裡森啊,無論情況多糟,他都能笑嗬嗬帶你去應對。

“嗚——”

此時一聲悠長而渾厚的汽笛從上方的煙囪那響起,劃破了夜空,震得人耳膜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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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船要進港了!”

埃裡森驚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完了,光顧著聊天,忘時間了!快,回去拿行李!”

他拉著戈拉耶夫斯基就要往船艙跑。

戈拉耶夫斯基此時卻微微一笑,淡定地拉住他:

“彆急,埃裡森。我出來之前已經把我們倆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連船上免費提供的香皂都單獨包好放箱子裡了。”

他指了指客艙方向,臉上帶著一絲“早就料到”的得意。

埃裡森愣了一下,隨即長長鬆了口氣,臉上滿是讚賞和感激:

“不愧是你,戈拉耶夫斯基。在關鍵時刻就是靠譜。”

不久後,隨著船身一陣輕微的震動和纜繩拉扯的吱嘎聲,北風號平穩地靠上了白水港碼頭。

跳板放下,乘客們開始湧動。

埃裡森和戈拉耶夫斯基提著簡單的行李,隨著人流踏上久違而潮濕的碼頭木板。

腳下傳來的堅實觸感,混合著濃烈的魚腥、機油、煤煙和潮濕木頭的氣味,構成了白水港獨特的“歡迎儀式”。

在排隊等待著過海關的時候,戈拉洛夫斯基有些好奇地問道:

“話說埃裡森,當初你要棄醫學理的時候,為什麼要選擇熱力工程學專業啊,你的願望不是應該選擇機械工程學比較合適嗎?”

“這難道也是你家人在乾擾嗎?”

說起這個問題,一向樂觀開朗、大大咧咧的埃裡森也不由地有些臉紅,他的語氣明顯有些局促了。

“你說那……那個啊,其實也不是有啥特彆的故事了,就、就是我當初不清楚這些專業的區彆了。看著熱力工程學的分比較低,而且兩個專業名字比較像就報了……”

“結果誰知道啊,醫學上不同專業的差彆都不是很大的,但在這邊竟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專業。”

“所以你就沒想著換個專業?”戈拉洛夫斯基繼續問道。

“我想啊,但問題是當時重新考試、重新入學都要錢啊,我哥給的錢也不過剛好夠我讀這幾年的,要重新考的話我的錢不夠啊……”

埃裡森的話讓戈拉洛夫斯基聽著直搖頭,但這也讓他更加佩服這位好朋友了。

能夠以一個醫學生的身份轉學熱力工程學,最後在畢業的時候竟然還能拿到學校的獎學金,這樣的天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雖然他平時刻苦學習的部分也不容忽視,但戈拉洛夫斯基卻很清楚,一旦學識到了一個地步,有些事情是光靠努力所沒法填補的。

帶著對友人佩服的情緒,戈拉洛夫斯基陪著埃裡森繼續排在冗長的隊伍中,在煎熬著度過了兩個多小時後他們才總算擠出了這個海關大樓。

戈拉洛夫斯基此時雙手撐著膝蓋在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永遠也不想在經曆一次剛剛那種事情。

“天哪,這簡直是一場噩夢……”

他抱怨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比通過畢業答辯還累人。”

但他身旁的埃裡森卻有些慶幸地說道:

“這次還行啊,竟然兩個多小時就出來了,看來今天的到港的人不是很多啊。”

“你這叫不多?”

戈拉洛夫斯基大聲質問道,而埃裡森則是微微聳肩說道:

“相對於最忙的時候來說,已經不多了。”

“戈拉洛夫斯基,這就是舊大陸啊,擁擠、繁忙是很正常的了。”

說罷埃裡森帶著戈拉洛夫斯基就走向了海關大樓邊上的廣場那,此時這裡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廣場上,無數煤氣燈和搖曳的油燈將人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先生,坐車嗎?城內任何地方,便宜又快捷!”

“老爺,要用車嗎?我的車又快又穩!”

瘦削矯健的黃包車夫們拉著擦得鋥亮的車子,高聲吆喝著招攬生意。衣衫襤褸的小女孩也挎著籃子,靈巧地在人群中穿梭,叫賣著香煙和火柴。

“先生,買包煙吧!正宗新木牌的!”

推著木質小車的小販們售賣著熱騰騰的煮豆子、烤麵包片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吃,香氣混雜著汗味和牲畜的臭味撲麵而來。

更有一些商販手裡拎著好幾盞樣式各異的手提燈和防風煤油燈,燈罩裡的火焰跳躍著,向剛下船顯然不熟悉永夜環境的旅客們兜售著手裡的“光明”:

“新式手提燈!照得遠,不怕風!先生來一盞吧!”

“埃裡森,我們要不要買盞燈?”

戈拉耶夫斯基看著那些手提燈,覺得在永遠黑暗的城市裡這很有必要的。

埃裡森微微擺手,湊近他,然後捂著嘴小聲地在戈拉洛夫斯基的耳邊說道

“要買,但不能在這兒。這些都是宰客的價,往前走幾條街,到正規雜貨鋪買,能便宜一半不止。而且質量也好得多。”

戈拉耶夫斯基會意點頭,明白了埃裡森的意思。

兩人順著大道繼續向前走著,此時街邊的小商販少了很多,但發傳單的人卻多了起來。

“玫瑰酒店!舒適乾淨,熱水全天供應!住滿三天贈送早餐!”

一個穿著皺巴巴製服的小夥子機械地重複著,將彩頁硬塞到行人手中。

另一個聲音也在附近不甘示弱地響起,幾乎要把傳單拍到人臉上。

“迅捷租車行!新到黑棺牌蒸汽機車,日租周租均有優惠!自駕出行,方便自由!”

……

這樣的叫賣聲還有很多,但就在埃裡森和戈拉洛夫斯基正沉浸在各式各樣的叫賣聲中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名字就鑽入了他的耳朵。

“韋伯飛天馬戲團,新劇目上演了!驚險刺激,過目難忘!各位先生女士,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啦!”

聽到這個略顯熟悉的聲音,還有那個更加熟悉的馬戲團名字,埃裡森身體猛地一頓,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他二話不說,拉起還沒反應過來的戈拉耶夫斯基,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擠了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綴滿亮片、色彩鮮豔的魔術師服裝的年輕人,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的醒目位置,賣力地吆喝著,身邊還立著一塊畫著誇張圖案的宣傳板。

埃裡森衝到那人麵前,興奮地大喊一聲:

“嘿!菲尼克斯!你怎麼會在這兒?”

“埃裡森?老天!竟然是你!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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