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懷亞特下定決心準備速戰速決之時,那頭體型最為碩大的頭狼發出一聲短促咆哮,開始帶頭從正麵佯攻。
幾乎同時,另一頭狼獸從左側悄無聲息地竄出,直撲他的肋下!
第三頭則伏低身體,威脅著他的下盤。
懷亞特全神貫注,擰身揮劍格開左側偷襲,腳下移動避開頭狼撲擊。
然而,就在他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瞬間,第四頭一直遊弋在側後方的狼獸,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破綻!
它後腿猛蹬,雖然體型龐大但動作迅速,張開的巨口直噬懷亞特毫無防護的右後肩!
惡風襲來,懷亞特已然察覺,但身體卻難以回轉!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中炸開——賭上一切,先拚掉一個!
電光石火之間,他非但沒有完全躲閃,反而將重心微微左前方一頂,右臂緊繃!
他要用右後肩硬扛這一咬,為左手劍創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噗嗤!”
狼獸鋒利的獠牙狠狠咬入懷亞特的右後肩,劇痛席卷全身,肌肉撕裂的聲響清晰可聞。
溫熱的鮮血湧出,懷亞特悶哼一聲,臉色慘白。
但他卻強忍鑽心疼痛,借助狼獸撲咬的衝力,身體就勢向右後方半旋!
同時,他的左手握緊鏽劍,由下至上,借助腰腹扭轉的力量,朝著因咬中目標而無法靈活移動的狼獸咽喉要害,猛地刺去!
“噗——!”
這一劍凝聚了懷亞特所有的絕望、憤怒和守護意誌!
鏽跡斑斑的劍尖刺穿狼獸咽喉,直沒至柄,滾燙的獸血頓時噴濺而出。
“嗷嗚——!”
狼獸發出淒厲慘嚎,咬合力道鬆懈,龐大身軀劇烈在抽搐了一陣之後重重倒地。
懷亞特也隨著狼獸倒地踉蹌前撲,右肩處傳來撕裂劇痛讓他他單膝跪地,用左手劍死死撐住身體才沒完全倒下。
他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牽扯傷口,眼前陣陣發黑。
剩餘的三頭嗜血狼獸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慘烈反殺震懾住了,竟然在同伴慘叫的時候暫停了進攻,後退了很長一段距離,它們的眼中多了幾分忌憚的神色。
看台上,原本還在擔心自己會虧錢的貴族們也在這一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和讚歎!
“乾得漂亮!就這樣!”
“殺得好!我就知道他撐得住!”
“繼續!把剩下三頭也乾掉!”
……
熱烈的聲浪席卷全場,大部分下了重注賭懷亞特能贏的貴族興奮不已,為這血腥反殺喝彩。
懷亞特艱難抬頭,染血的目光掃過剩下三頭惡狼,最後落在十字架上氣息奄奄的裡奧身上。
借著狼獸們離開的機會他再度故技重施,取下了裡奧的另一隻手,然後迅速施展治愈之光為其止血。
那微弱的光芒每一次亮起,如同從他生命本源中抽取著力量一般讓他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按在裡奧傷口上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而裡奧的情況並未因這斷續的治療而有根本好轉,隻是那不斷流逝的生命力似乎被勉強吊住了一口氣,隨時可能熄滅。
但懷亞特可不管這些,他利用著這寶貴的窗口期,儘最大可能救治著這個可憐的孩子。
一直在履行著他在聖殿麵前許下的救贖誓言。
他最終還是保住了這個孩子,但他的這個舉動也消耗掉了本就不多的時間。
剩下的三頭嗜血狼獸,此時也反應過來這人似乎並沒有那麼大的威脅。
它們再度靠攏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它們不再盲目地猛撲,而是分散在三個不同的方向,壓低身軀,喉嚨裡發出持續不斷的低沉咆哮。
它們的眼睛死死鎖定著懷亞特,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鎖定著被他背在了背上的那個散發著誘人血腥氣的“食物”。
它們交替著上前佯攻,利爪虛劃,獠牙開合,逼迫懷亞特不斷移動、格擋、閃避,極大地消耗著他的體力。
懷亞特不得不拖著受傷的身軀再次像陀螺一樣旋轉、移動,努力將自己的防禦麵覆蓋到所有可能威脅到裡奧的方向。
但他的速度明顯比開始時慢了許多,格擋的動作也顯得有些僵硬和吃力。
更要命的是,他必須時不時抓住狼獸攻擊間歇那轉瞬即逝的幾秒鐘,將手掌按在裡奧身上,催動體內所剩無幾的聖光之力來維持著這孩子的生命。
看台上的貴族們顯然也看出了懷亞特的困境。
一些下了重注賭他能夠多撐幾輪的人開始焦躁不安,汙言穢語如同冰雹般砸向場中:
“沒用的東西,就知道躲!還不快把那個累贅丟了,你知道我為了買你五連勝花了多少錢嗎?!”
“你的劍是擺設嗎?砍它們啊!”
“老子可是賭了你贏第四場的!彆讓老子血本無歸!”
“快死了嗎?真沒勁!”
……
這些聲音如同背景噪音,無法在懷亞特心中掀起絲毫波瀾。他的全部世界,此刻隻剩下眼前三頭步步緊逼的惡狼,和身後那個需要他守護的弱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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