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索特修斯他們剛好給城堡的魔力網絡添加了點小禮物的時候,卡斯坦盧斯堡主宴會廳這裡也剛好完成了實時畫麵的部署。
巨大的魔鏡被分彆布置在了不同地方,此刻正實時呈現著城堡正門外那槍火閃爍、人影憧憧的景象,為這場盛宴提供了最刺激的背景畫麵。
但這背景,在沃爾夫蘭·馮·卡斯坦盧斯眼中,卻顯得過於平淡了。
他優雅地晃動著杯中如血般殷紅的液體,猩紅的眼眸掃過台下的人群,最終定格在那些映照著戰場實況的魔鏡上,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蹙起,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
終於,他放下酒杯,緩緩站起身。
整個宴會廳的喧囂如同被無形的幕布籠罩,瞬間低伏下去,所有目光再次聚焦於高台。
“諸位。”
沃爾夫蘭的聲音透過魔法裝置傳開,平淡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意味。
“外麵這你瞪我、我瞪你的場麵,看了也有一陣子了。”
他踱步到魔鏡前,伸出一根蒼白的手指,輕輕點著鏡麵中一個試圖冒頭又被彈雨逼退的革命軍戰士身影。
“不得不說,有些令人乏味。”
他拖長了語調,語氣裡充滿了輕蔑。
“就像看一場排練了無數遍、結局早已注定的拙劣戲劇。進攻,受阻;再進攻,再受阻……毫無新意,毫無驚喜。”
他轉過身,麵向賓客,臉上浮現出那種混合了無聊和尋求刺激的、典型紈絝子弟的表情。
“光是旁觀,實在配不上今晚這場盛宴的格調。”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如,我們來給這出戲加點彩頭,讓它變得有趣一些?”
隨著他的話音,幾名仆人迅速在宴會廳最前方、正對最大一麵魔鏡的位置,安置了一張鋪著墨綠色天鵝絨的豪華賭桌。
桌上,骰盅、成套的水晶籌碼以及冰鎮的美酒一應俱全。
沃爾夫蘭走到賭桌主位,隨意地坐下,目光如同挑選獵物般掃視全場:
“所以本伯爵決定,親自坐莊開一局。”
“有沒有哪位朋友,有膽量上來,陪我玩一把?”
“賭一賭門外這些老鼠,還能在貓的爪子下,堅持多久?或者,以何種更富有戲劇性的方式收場?”
他的邀請帶著明顯的挑釁和施舍意味,仿佛能與他同桌對賭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他的話音剛落,一位年輕的貴族便越眾而出。
他身材高挑,穿著剪裁極其合體的銀灰色禮服,領口彆著一枚造型古樸的家族徽章,金色的短發一絲不苟,麵容俊朗,但眉眼間帶著一絲急於在重要場合證明自己的銳氣。
他快步走到賭桌前,向沃爾夫蘭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鞠躬禮。
“尊敬沃爾夫蘭伯爵閣下。”
年輕人的聲音清朗,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激動。
“馬蒂亞斯·馮·奧伯蘭德,深感榮幸,能有此機會與您對弈一局。”
沃爾夫蘭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並沒有讓馬蒂亞斯坐下,而是直接靠回椅背,用一種仿佛宣布既定事實般的口吻說道:
“你的自告奮勇讓本伯爵十分滿意,現在聽好了……”
他伸出蒼白的手指,點了點桌上的骰盅說道:
“第一局,先賭大小,決定誰有資格來指揮城堡的防禦部署。”
“贏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調動城堡的守衛力量,給外麵的那些蟲子一點驚喜。”
頓了頓,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惡作劇般的光芒。
“然後,輸的人就可以先選擇是賭進攻方能在規定時間內突破防禦,還是賭防守方能夠成功守住。”
“不管後發的那人選擇了什麼情況,先手布置的人就必須選擇另一個。”
他環視台下翹首以盼的貴族們,輕輕舉起酒杯說道:
“接著在兩人確定賭局之後,在場的諸位,就可以根據你們對現場情況的判斷,或者是單純的運氣,下注支持其中一方。”
他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馬蒂亞斯,語氣帶著一絲挑釁:
“怎麼樣,奧伯蘭德家的小子,敢玩嗎?”
“我的這個規則很公平,全看運氣和你的那麼一點點眼光。”
馬蒂亞斯臉上立刻露出受寵若驚和躍躍欲試的表情,他再次躬身說道:
“伯爵閣下設定的規則精彩絕倫,我馬蒂亞斯願意奉陪!”
“很好。”
沃爾夫蘭滿意地靠回去,對仆人示意了一下。
仆人將骰盅推到馬蒂亞斯麵前。
“讓你先來,免得有人說本伯爵欺負年輕人。”
沃爾夫蘭隨意地揮了揮手。
馬蒂亞斯深吸一口氣,拿起骰盅,手法熟練地搖晃起來,骰子在盅內發出清脆而急促的碰撞聲。數秒後,他手腕沉穩地扣下骰盅。揭開一看,三顆骰子,分彆是五點、五點、六點,合計十六點!
“哦,十六點?”
沃爾夫蘭眉毛微挑,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但隨即這意外就轉化為一種更加濃厚的興趣,仿佛看到了一場好戲的開場。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手氣不錯嘛,小子。”
他懶洋洋地拿起另一個骰盅,甚至沒有站起身,隻是手腕隨意地晃了兩下,便“啪”地一聲將骰盅扣在桌上。動作隨意得近乎敷衍。
揭開時,點數赫然是四點、四點、五點,合計十三點。
“哈,十三點啊。”
沃爾夫蘭撇了撇嘴,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懊惱,反而露出一種“果然如此,這樣才更有趣”的表情。
他隨手將骰盅丟到一邊,仿佛那隻是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然後饒有興致地看向馬蒂亞斯,猩紅的眼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看來,今晚的命運女神,似乎對你這個小家夥更青睞一些。”
他語氣輕鬆,甚至帶著一絲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