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舍宮的穹頂在暮色中泛著冷光，總統辦公室裡，拿破侖時期的銅燈台映著主人顫抖的手。
那份剛送來的戰報還帶著油墨的溫度，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總統幾乎要捏碎手中的鱷魚皮公文包。
“聯合艦隊……全軍覆沒。”
他對著空蕩的房間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窗外的協和廣場上，鴿子正成群結隊地掠過方尖碑，沒人知道這座城市的主人剛剛經曆了一場怎樣的崩塌——塞浦路斯海域的戰火不僅覆滅了聯合艦隊，更炸碎了巴黎維持了百年的全球武力神話。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塞納河的波光在他眼中碎成一片狼藉。
那些散布在非洲大陸的半殖民地，那些還在使用歐元結算的港口，那些掛著三色旗的軍事基地……很快就會意識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宗主國，如今連在地中海保持存在感都成了奢望。
“絕不能認輸！”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弗朗索瓦猛地轉身，辦公桌上的青銅鎮紙被帶倒，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他一把抓起紅色專線電話，金屬聽筒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視頻接通的瞬間，倫敦唐寧街首相辦公室的陰沉氣息撲麵而來。
首相的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眼下的青黑比威斯敏斯特宮的陰影還要濃重。
“聯合艦隊十不存一，我們敗了。”
總統率先開口，聲音裡的絕望幾乎要溢出來。
“大型戰艦損失殆儘，地中海的控製權徹底丟了。”
首相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身後牆上的英聯邦地圖仿佛在嘲笑這兩個昔日殖民帝國的窘迫。
總統突然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像是被逼到懸崖邊的困獸：“巴黎打算通知安理會，24小時後試射‘凱旋’級核潛艇搭載的51.2導彈。”
首相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重重拍在橡木辦公桌上：“你瘋了？”
“我希望倫敦同步試射前衛級的‘三叉戟d5’。”
總統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
“用核威懾告訴世界，我們還沒垮！”
“不可能！”
首相斷然揮手。
“倫敦奉行最低核威懾政策，伊麗莎白女王號明年就能服役，犯不著走極端。”
“你們有新航母，我們的戴高樂號沉在塞浦路斯海底了！”
總統猛地站起，筆挺的西服紐扣崩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