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家出事的消息,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趙國柱見一群人圍在自己家門口,於是衝到院子裡,揮手大聲驅趕道:“看什麼看,都他媽滾蛋!”
把村民趕走後,他又讓劉萬全去找村裡負責白事的老蔣,來幫忙收斂他小兒子的腦袋。
看著小兒子的腦袋被裝到一個木盒中,趙國柱的老婆爆發出殺豬似的哀嚎聲。
“哎喲……老天爺啊,是誰害死了我的兒子呀……老頭子,你可得為咱們兒子報仇啊!”
趙國柱聽到媳婦的話,隻覺得窩火。
很明顯兒子是被狼吃了,要報仇也隻能把狼殺了。
他臉上掛著一層死灰色,把劉萬全拉到一邊。
“萬全啊……你們打狼隊咋回事,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趙國柱一來就問出了劉萬全最不好回答的問題。
劉萬全猶豫了良久,才歎氣道:“咱們有幾個鄉親也受了傷,但隻有你的小兒子死……死了。”
“什麼?”
聽到這話,趙國柱腦子嗡了一下,他用力抓住劉萬全的胳膊,一臉憤怒地問道:“怎麼就隻有我兒子死了,為什麼你們都沒事?”
“村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們都出事你才高興?”
劉萬全頓時心中不悅。
這次打狼隊上山,隊員們可都是在跟狼群拚命,誰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考慮到趙國柱的心情,劉萬全隻是皺著眉解釋道:“你的兒子上山以後擅自脫離的隊伍,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打狼的時候,都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趙國柱聽著劉萬全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趙國柱心裡清楚,但就算這樣,想到兒子慘死得隻剩了一個腦袋,趙國柱還是非常不滿。
“劉萬全,你的意思是我兒子在給你們添亂是吧?行,那你告訴我,你們打了多少頭狼啊?”
趙國柱憋著一股火。
很明顯。
他想把趙躍華的死,歸咎在打狼隊身上,然後找劉萬全的責任。
劉萬全正要回答。
這時,一個打狼隊的隊員抗著鋤頭找了過來。
“隊長,大夥兒都準備好了工具,咱們現在就能上山。”
“行,我知道了,你們在村口等我一下,我待會兒就過去。”
“好勒!”
那個隊員回應完,看了眼村長的院子,見到唱白事的老蔣,正領著幾個人在院子裡忙活,把院子弄得烏煙瘴氣的。
他什麼也沒說,扛著鋤頭轉身就走,隻不過剛走兩步,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偷笑起來。
趙國柱看著那個隊員離去的背影,愣了一下,問劉萬全:“你們要去哪兒,他怎麼帶著鋤頭?”
“上山把打死的野狼埋了。”
劉萬全想起張侗的叮囑,不願再在村長這裡多待,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時,劉萬全鬼使神差地回過頭,看著趙國柱道:“對了,昨晚我們遇到了二十多頭狼,不過狼都死完了。”
“什麼?”
聽到這話,趙國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
死了我一個兒子,然後你們把狼都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