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徐國勝往前一步，衝著女人方向抬起手，怒道：“再不進屋，信不信老子打你？”
“你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
女人抱著娃，嗷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道：“你一個大男人，除了打牌喝酒打老婆，你還有什麼本事？家裡有點糧食你就輸出去，這個家遲早要被你敗光！”
“你……你住嘴！”
徐國勝一張臉頓時就紅了起來，氣急敗壞指著女人。
或許是因為女人抱著娃，又或許是因為旁邊站了張侗和劉萬全，有外人在，徐國勝這才忍住沒有動手。
劉萬全表情怪味地湊到張侗耳邊，小聲說道：“張老四，我說句玩笑話，這個徐國勝還他娘像你以前的樣子，當然，你都變好了。”
張侗其實是有些動容的。
他聽著女人哭訴徐國勝的不是，也能感受到，女人的無助。
同時也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妻子嶽如冰就是在這一次次的無助和絕望之下，才抱著女兒輕生的。
想到這裡，張侗向前走了兩步，對這個無辜的女人說道：“嫂子，你放心吧，我們是李家坳生產隊的村民，今天來找國盛，其實沒彆的事，就是想搞副業，拉國盛入夥而已。”
這話一出口，徐國勝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張侗。
女人也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怔怔地看著張侗，問道：“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
張侗這麼說，無非是不想讓女人太過難過，純粹是因為聯想到了自己妻子，進而對這個女人的不信表示一點憐憫。
這個謊言是善意的，但跟徐國勝完全無關。
“嫂子，你也彆哭了，我真是找國盛商量正事，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帶著國盛出去聊。”
張侗解釋完，就要去拽徐國勝的胳膊。
徐國勝瞬間慌了一下。
他也是反應過來，來家裡的兩人，可不是真的要拉他入夥搞副業。
“等等！”
不過女人的反應更快，抹了一把眼淚，叫住了張侗。
“你們搞什麼副業？徐國勝這種人爛泥扶不上牆，平時掃把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人，會安心跟你們搞副業？”
搞半天，女人還是懷疑張侗是徐國勝的狐朋狗友。
這時，劉萬全適時插嘴道：“這位大妹子，你看看我這樣子，像是混跡打牌的人嗎？我們要是真要找你丈夫去打牌，會這麼耐心聽你解釋？”
“平時你丈夫出去，想必也沒經過你同意吧？”
“這……”
女人一聽劉萬全的話，也覺得說得在理，索性就閉了嘴。
轉而盯著徐國勝，問道：“他們說得是真的？”
“這個……”
徐國勝剛張嘴。
張侗就用了捏了下徐國勝的胳膊，暗示徐國勝注意說話。
徐國勝這下隻能點著頭，語氣有些不情願道：“嗯，他們就是拉我搞副業的。”
未曾想。
他的不情不願，反而讓女人放心了下來。
“既然是搞副業，那就好好搞，你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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