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岱在官署內翻看著鄭藝送來的軍戶黃冊,以及拒門堡各處衛所兵、營兵名冊。
片刻之後,劉岱臉色難看的合上名冊,說道:“本官也知道拒門堡各處軍備廢弛,兵丁、軍戶逃匿嚴重,但是卻想不到嚴重到這種地步!”
鄭藝急忙說道:“大人息怒,堡內軍務廢弛向來已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哼!”
劉岱用手指點了點軍戶黃冊和名冊,說道:“拒門堡當年設立的時候,便有軍戶一千一百二十戶,按照常理,經過這麼多年的繁衍,堡內軍戶數量應該遠多於一千一百二十戶才對,可是軍戶黃冊卻多年未改,而實際堡內更是隻有三百一十八戶軍戶,其餘都是各地遷來的民戶,真不知道前幾任操守官是如何整頓軍務的!”
鄭藝不敢附和,隻是低頭不語。
“還有各處的營兵,名冊上記載有六百一十四人,衛所兵三百零八人,實際上有多少?”
鄭藝遲疑了一下,說道:“實有營兵二百三十八人,衛所兵一百九十五人。”
“都是青壯嗎?”
“這,青壯大概有三成。”
劉岱搖頭說道:“本官原本還想著整編各處兵馬,現在看來拒門堡各處的兵馬已經徹底爛掉了,沒有整編的必要了!”
鄭藝心中大驚,想要勸阻,劉岱卻揮手製止:“立即以本官的名義發布告示:堡內民戶自願轉為軍戶者,按照軍戶標準分發耕地,或是由官署出資協助其開墾荒地。”
“另外通知各處兵將,限期明日正午之前趕到拒門堡校場集結,本官要現場檢閱各部,凡是不合格的,當場裁撤,合格者整編進新軍各部!”
此時劉岱將北原堡各部將士稱之為新軍,以區彆於其他各部明軍。
鄭藝擔憂道:“屬下擔心,以大人的嚴苛,各處兵將基本上都會被裁撤的,到時候會不會鬨出事端?”
劉岱冷聲說道:“誰想鬨就鬨吧,鬨完了直接殺掉就是了。”
鄭藝聞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次日臨近正午時分,劉岱披掛站在拒門堡校場的檢閱台上,右哨百總韓國興帶著一旗將士列隊一旁。
此時校場內亂哄哄的已經有三百多各處兵丁聚集,但是經過鄭藝清點,依然有數十人未到。
隨著限定時間臨近,劉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很快就過了正午時分,一旁的鄭藝看了看劉岱的臉色,心中開始為那數十兵丁才陸續進入校場。
“來人!”
“在!”
劉岱冷著臉指著數十遲到兵丁,說道:“將遲到者繳械,全部押解到一旁。”
“是!”
右哨丙旗旗長劉大山帶著十幾個兵丁上前,明晃晃的刺刀加上填裝完畢的魯密銃,頓時嚇得那數十人不敢妄動,紛紛放下手中的兵器,一些穿著破舊棉甲的兵將還主動脫下,老老實實的被綁起來,押解到校場一側。
“鎮撫官何在?”
杜仲大步上前:“屬下在。”